“好。”她也答的敷衍。
“不乐意看见我?”
“没有。”假惺惺一个笑,低下头,扬起的嘴角立马放下。
李寄哼道,“口是心非,你当我瞎?”
她把面团揉成长条状,擀开,摊成面片,折两折,用刀切成细细的场面,等锅中水开,把面下进去,再烫两根青菜,打个鸡蛋,出锅了,再烧热油,浇到辣椒面里,撒点儿盐,舀一勺放碗里,给他端过去。
“好了。”
“卖相不错。”他这算是称赞,接过面碗,先闻,后尝。
花弥生本来也没指望能从他嘴里听出什么好听话来,可没想到他一言不发,竟然把面吃完了。
她搓搓手,李寄吃的开心,她也开心,正要张嘴问他打算什么时候走,没想到李寄把碗一放,擦擦嘴又道,“给我收拾一间房出来。”
“收拾房间干什么?”
李寄看傻子似的瞥了她一眼,“你说干什么?睡觉啊。”
“睡觉?在这儿?”
“不然呢?跟你睡?”
她顿如五雷轰顶,这杀星,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今晚子时她要去城南红楼,李寄在这儿,她怎么去?
“大当家,你不回去,那山寨不是就没人了吗?山寨无人坐镇,你就不怕那个什么柳潞麟,他趁山中无老虎,去偷袭山寨吗?”
李寄道,“那我倒希望他来,山上最近太平的不像话,他来了,正好还能给我解解闷儿。”
瞧瞧这话说的,简直狂妄自大到了极点,巴不得人家过去杀他给他解闷儿呢。
花弥生被噎了个无话可说,又问,“那你打算在这儿住几天?”
“几天?”他翘着二郎腿,舒舒服服叹口气,“有吃有喝的,什么时候腻了什么时候回去。”
那就是要长住了。
她忽然间觉得,当初建议李寄在山下开铺子的主意,好像也不是那么好了。
骆清铭出去后没走远,偷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外面那两个阿全阿大他不放在眼里,李寄他也不放在眼里,在他眼里,李寄就是个草莽,除了杀人什么也不会,用障眼法骗骗他足够了。
到了晚上,关店打烊,吃完晚饭,戌时前后,阿全阿大没敢去睡,两个人一起蹲在门口守着,大当家不在时他们不敢偷懒大当家在时就更不敢懈怠,尽管困得不行,眼皮打架也不敢在李寄前头上楼睡觉。
花弥生不客气,吃完饭就上楼,回房间关上门就吹熄了蜡烛,倒不是真睡,真睡她也睡不着,她就蹲在门口,听外面的动静,斜对面是骆清铭的房间,对门是李寄。
李寄晚上喝了不少酒,方才在下面醒酒来着,也不知醒了没有,脚步声一寸寸近了,好像在她房门前停了下,她的心跳也跟着停了下,过后对门传来开门声,沉沉脚步声迈进去,关上门,走廊上终于寂静下来。
她悄悄把门打开个缝隙,看了眼,果然黑漆漆一片,离子时还有一个半时辰,不用太着急。
可刚要关上门,一只手忽然扶上门框,她吓了一跳,差点儿叫出声,一看,是骆清铭。
骆清铭竖起食指在唇上一比,闪身进了她房间,“别怕,我有办法,照我说的做,李寄不会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