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康王一想也是,你能指望一个土匪有什么人情味儿,狠起来,自己爹娘都能杀的人,会为了一对从未见过的双亲去跟皇帝作对?
不是每个人的感情都能利用的,端康王转念一想,又以皇位诱之,“可这皇位本来就该是你的。”
李寄忽然转头看着他,“你告诉我这些,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让我知道真相?难道你对皇位就一点不动心?”
之前周祝写信回来说,李寄不过一介莽夫,大字不识,动辄就喊打喊杀,想要对付他,简直易如反掌。
易如反掌?这不是反应挺快吗。
端康王还真有那么一会儿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你父皇与我是亲兄弟,几个兄弟中,最受宠的就是他,那时候我常被其他皇子欺负,每次挺身而出得都是你父皇,是他一直保护我,人人都道皇宫中没有真感情的兄弟,可我跟你父皇,我们不就是亲兄弟!”
原来是因为这个。
李寄挑眉,也不知是信了没有,点点头,没再说话。
这反应也不对,难不成是做了这么多年土匪做傻了,连皇位也不稀罕了?
这李寄实在叫人摸不着头脑,端康王试探他几次,可次次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痒,没有任何反应。
他言罢,摆摆手,“看来是我多言了,我今天喝的有点多,也罢,时辰也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明天我进宫禀告皇上,我叫人给你收拾几套行头,进宫见了皇帝,可就没有在王府这么自在了。”
走廊尽头远远站着的几个婢女走过来,搀起端康王离开了,另有两个低头站着,等李寄站起来,忙上去扶他。
李寄皱皱眉,抽开胳膊,“起开。”
“奴婢们服侍您回去。”
“老子自己能走。”他迈开大步往前走,两个婢女在身后小跑着追。
几次想提醒他走错了,但又不敢开口,等他发觉自己走错了路停下来的时候,才有人敢上前道,“刚刚我们应该往西边走的。”
“那你不早说!”他顿了顿,又折回去,“跟我来的另外两个人呢?”
“他们都跟您住在西苑。”
李寄觉得安心了些,进了医院就赶走了那两个烦人的婢女。
这都什么臭毛病,走到哪儿身后都跟这两个丫头,又不是女人,走哪儿都要人扶着。
花弥生出来打水,见他回来了,迎两步过去,“回来了?”
“过来。”他招招手,“给我靠一下。”
“怎么了?”她很想说他一句“自己不会走?”但他现在身份已经今时不同往日,心里这么想,可身体还是诚实的靠了过去。
“王府这什么酒,后劲儿真不小。”他卸下身上大半重量在她身上,轻松又惬意。
“没人送你回来?”
“费什么话,困了,我要睡觉。”
花弥生把他送进房间,他大爷往床上一躺就不动了,她也不管了,把人送到转身就走。
“鞋。”那大爷嚷嚷。
她只好折回去帮他脱鞋。
“冷。”那大爷又不满意了。
花弥生只好再折回去帮他盖上被子。
“要不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