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过来了,也觉得冷了,游四海过去帮他把窗户关上,甚至有些好笑,“怎么搞的?”
李寄瞪他一眼,“你还笑得出来!”
游四海憋着笑道,“惠安殿里不是有一个等着上位的吗?你肯定平时都不搭理人家,现在逼的人家用这种手段。”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放个细作在床头?”
“那倒不是。”游四海收了笑,又问,“花弥生呢?伍德说是她让来找我的。”
说到这儿李寄想起来了,“是你跟皇帝提的她吧?不好皇帝怎么会要见她,还给封了个侍书的官儿,你本事不小,皇帝跟前儿也能说得上话。”
“都是老黄历了,我也给你交代一句实在话,皇上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再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真备不住哪天就......我知道你不满意皇上逼你接受这一切,可皇上也没办法,皇帝膝下子嗣单薄,留下的都是公主,太子的性子想必你也领略过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你总也不希望这皇位落在端康王身上吧?”
李寄看着仍旧不为所动似的。
游四海又道,“端康王的野心向来是不加掩饰的,尤其是皇上病后,皇上甚至怀疑当初建文皇帝的死也跟他有关,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当年知情的人差不多都已经死了,皇上手里没有证据,你要是不能担起这个担子,皇上如果真出个什么事,端康王第一个就会拿你开刀。”
游四海不便说太多,言尽于此,长长叹气,“殿下若是能一点点收复皇权,吕不容他们将来也能被招安,我知道殿下放心不下他们,可殿下自打进宫第一天起,就注定回不去了?”
李寄最烦人在他耳边长篇大论的喋喋不休,不耐的挥挥手,把他往外赶,“这才多久没见你,话比之前还要多,滚滚滚,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办,用不着你啰嗦。”
游四海点点头,闭上嘴,“我知道殿下心里明镜似的,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退了,殿下自己好好想想。”
游四海背起药箱离开,出门遇上花弥生,一拱手,跟她客套起来,“花大人,别来无恙啊。”
花弥生尴尬笑笑,“你就别笑话我了,殿下没事了吧?”
“没事了,你进去吧,咱们有时间再说话。”
花弥生点点头,小心翼翼跨进门里,见李寄坐在床上若有所思,轻声开口,“殿下?”
李寄抬眸看她一眼,他眼中红血丝还未褪尽,看人的时候眼神可怖,花弥生不觉一抖,不敢上前,“殿下,你好了吗?”
“玉阙呢?”
“她......她在房间反省呢。”
“反省?”他咬着牙冷笑,“咱不是留她还有用,我就......”
他话没说完,注意力又放在花弥生身上,“你站那么远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