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锲而不舍又问,“那你还记得有她这么个人。”
李寄说当然记得,“我每次头疼都跟死过一次似的,害我变成这样二分我当然记得,换是你,你能忘了吗?”
花弥生往嘴里塞了块儿山楂糕,两个腮帮子填的鼓鼓的,朝李寄招招手,让他过来。
李寄乐呵呵的过去,花弥生把放在怀里捂着的汤婆子往他怀里一塞,把自己的围脖解下来给他系上,“外头冷吧,你看你,耳朵都冻红了。”
外面下着鹅毛大雪,出去是冷,可李寄是却没觉得有多冷,他火气大,又有功夫傍身,每天晨起练武的时候调息运气,有内力护着,一整天身上都热乎乎的,自然也比一般人要耐寒的多。
不过毕竟是自个儿媳妇儿的一片心意,她心里有他,惦记着他,关心他,他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汤婆子很暖,但李寄的心更暖。
花弥生靠在李寄肩上,两人都没什么话,花弥生一个劲儿的往嘴里塞山楂糕,她想吃酸的,可冬天里想找个酸果子吃实在太不容易了,于是这山楂糕就成了她全部的寄托。
但山楂开胃,一包山楂糕吃完她非但没吃饱,反而越吃越饿,正好到了吃晌午饭的时候,翠屏进来问她想吃什么,她摇摇头,“没什么想吃的,随便做吧,清淡些就好。”
李寄一听不乐意了,“你早上就没怎么吃,中午还不好好儿吃,怀了孩子结果却一天比一天瘦,这传出去,别人还当我对你不好呢,必须得吃就算吃了会吐也得吃,不然你一个身子两个人,身子受不了。”
怀孕的女人辛苦,光是一个孕吐就叫人生不如死,明明很饿,可就是没有一点想吃饭的欲望,看见那些鱼啊肉啊的就想吐,可肚子里没东西,吐出来的都是苦水,顿顿都这样,她最近看着是比之前瘦了不少。
桌上没有油水,李寄不答应,花秀才见了也不答应,厨子做饭的时候当然也不会真的只做素菜,于是花弥生被按在饭桌上,面前两个碗,一碗是她爹给盛的汤,一碗是李寄给夹的肉,排骨都静音剔掉了骨头,有刺儿的也都把刺儿挑出来了,体贴周到的简直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来。
吃完饭,花弥生蹲在院子里吐,吐到最后什么都吐不出来了,就只剩干呕。
李寄蹲在她旁边轻轻拍着她后背,心疼可又无能为力,只能在一旁恨恨咬牙切齿,“等这臭小子出来了,我一定狠狠揍他一顿给你出气。”
花弥生反问,“真生下来了你舍得吗?”
“小子我就舍得。”
“你舍得我还舍不得呢。”
单武无意打破这份宁静,但有信来报,他不得不禀。
李寄跟他出去,原来是定北侯来信,信上字迹洋洋洒洒,龙飞凤舞,长篇大论写了整整两页纸,李寄挑自己认识并且能认出来的字看,大概也明白了信里写的什么。
定北侯邀他见面。
简简单单一句话写这么多不中用的,这读书人就是麻烦,事儿多。
他回去后预备把这件事告诉花弥生,可花弥生转头一脸期待的看着他说,“李寄,我想吃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