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军中情形稳定下来,大将军项烈命人统计损失,结果是:林一风斩杀了三百余明商军及七名部军将领;另有二十余名部军将领,二百余名商军死于最后的火灾;
而且,他们还发现,很多战马开始严重的拉稀,接连不断的脱力倒下,口吐白沫,眼角渗血。商军想起了林一风战斗过程中,他的坐骑不知所踪,莫非这竟是一匹老马造成的?可,这怎么可能?
殊不知,林一风饲马多年,深知其习性。他调配了一种战马极其喜爱的香料,混合了剧毒断魂草汁液涂抹在他的坐骑身上和鞍具上面,而后当商军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时,不起眼的老马进入马群,战马受到香料的诱1惑,争相舔舐,便中了断魂草的毒。
毕竟是微量,不会致命,但战马却要腹泻好几天,拉得虚脱,无法再上战场。这样一来,即便重匀失陷,没有了战马,军队的行程会大大减慢,为大批援军的赶来争取时间。此计,不可谓不妙!
当项烈大将军得知这一切的时候,对林一风这个人恨极,却也敬极。也只得重新部署,选拔临时的部将,同时着手治疗战马,并敦促后续大军加快行程。等一切都安排妥当的时候,天已经开始亮了。
“攻城!”
军令瞬间传达全军,战役,开始了。
虽有一夫当关之说,然终究人力有时穷,两个时辰过后,重匀守军伤亡大半,余者也都疲惫不堪,援军却依旧未到。
“防守。”马安邦嘶哑着喉咙下达命令,来不及喘1息的守军再次进入战斗状态。
一炷香后,城下的商军整理集结,而城墙上的守军,只剩下了二百余人,城守马安邦高大的身躯屹立不倒,却渐渐冰冷了,一道道伤口触目惊心。
“大家坚持住,等到中午,援军就会来了!”一名虬髯士兵站出来,大声喊道,“还有力气的留下,没力气的跟我学。”他说完,扔掉朴刀,翻身跳下了城墙。正顺着绳索即将爬上来的几名商军避无可避,直接被砸了下去,同归于尽。
“好!”瘫软在地的守军眼睛一亮,咬牙爬起,纷纷效仿,一时间沉闷的撞击声不断在重匀城墙脚下响起,商军新一轮的进攻再次被压制。
这个时候,攻城的两万兵力几乎损失殆尽,远超预计。指挥作战的项烈不曾想到悍薛军会如此顽强执着,一息尚存,誓死抗争。这副铮铮铁骨,就是商人所欠缺的。若守军兵力过万,重匀他怕是拿不下来的,更遑论后续的作战。看着城墙上稀疏的十几道人影,他终究松了口气,暗自庆幸:还好,没有如果。
“拿下重匀!”项烈下令,这是最后一道军令了吧,他这么想。事实上,也应该如此了。
“都起来,再拼一次!”一名年轻的守军拄着刀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祈祷着当他们拼尽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援军能迅速赶来。我们真的守不住了啊,他在心底无奈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