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战微微一笑，显然对白若溪的提问十分得意。不厌其烦地讲解起来：“无论是八阵还是十阵，无非是依据五行八卦之说，相生相克之理，布阵不难，难的是其间变化。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这些大家都懂，但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伏羲据此制先天八卦，文王作后天八卦。

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皆暗合天地之道，然而八卦之颠倒往复，错综复杂，变化多端，其中奥妙，谁能悟透？

我这阵法，如何变化，全在于布阵之时心境意念，天气地势所造化，没有一定之理。破阵之人，必须知晓我布阵时的天气变化，阴阳寒暑之气，推断我其时心情想法，再参透所下的符咒功用，合上了这阵的气数变化，才进得阵，进得阵才谈得上破阵。你觉得难不难？“

这番话，远远超出了白若溪的所学，听得她眉头紧皱，光知道点头了。

来到了南边的山坡，这儿没有空地，只有一片树木和几堆杂乱的石块。倒也省事，我们在合适的地方添添减减，刘战又施了符咒，就可以了。

我们最后来到了西边，这儿最便于上山，昨天晚上我们三人就是从此处上来的，而且上来后就到了槐树下，因此是最要紧的地方。

刘战也格外慎重，花费了相当长的时间精心布置树干和石块摆放得更多，刘战施符时穿行的路线更复杂，许久才好，停下时，头上满是汗珠。

这时已过午时，天上云层更厚了，天色越来越暗，刀锋一样的闪电不时划破乌云，豆粒大的雨点稀稀拉拉地打在脸上。

做完了这一切，刘战似乎并未完全放下心来，他把我们叫到一起，慎重地交待每个阵最重要的位置在哪儿，守阵人最佳位置在哪儿，如何防止敌人进攻，守不住时如何撤退，并要求我们重复给他听，直到一字不错为止。

这才松了一口气，“好了，我们准备好了，估计对手也要来了。咱们到洞里再看看吧。”

“那要有人来怎么办？”欧阳德不放心地问。

“不要紧，有人来我会知道的。你们跟我一起下去吧，长长见识。”刘战解释道。

我们顺着绳子下到洞里。与外面的狂风怒吼相比，这里安静得可怕。

我们没有停留，一路快步走到了里面的大洞。蜡烛已经燃尽，刘战又拿出两根来点上。洞中水汽更重了，空气中似乎都是水，吸进气管冰冷冰冷的。

刘战来到中间的巨石前，回头道：“过来帮忙。”我们走过去，一齐用力，巨石缓缓滑动，并不太沉重，地面上露出一个直径十公分大小的井口。

里面黑黝黝的，深不可测，冒出一股冷气。

“龙穴？”我猜道。

“是的。”刘战回答。

“这么小？”白若溪有些不信。

“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

“真有龙吗？我还是难以置信。”欧阳德对刘战的话还是将信将疑。

刘战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伸头凑近井口，里面暗流涌动。仿佛随时会飞出什么东西来，我赶忙往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