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柔这些天一直在指导我运气行功，今天我能站起来，也出乎她的意料。她高兴地说：“能站起来，就可以运用骨架的力量来促进气血运行，可以使内脏得到充分地按摩。你还是从刘师父在海岛上教的站桩开始吧，如果觉得能行，可以辅以行拳。”

外面依然是天朗风清，空气清新宜人。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把它一起送到内脏深处。顿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就想跳起来。脚下一用力，这才发觉，并不是想像的那样，根本跳不起来，脚连地面也离开不了。

我缓缓地走到小溪边，站在一棵松树下，对面绿树红花，溪水潺潺，正是炼气养神的好地方。我凝神静立，慢慢抬起两臂，环抱胸前，心中无思无虑，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浑身上下不着力，不用心。

一股热气从小腹升起，向下运行，由尾闾转而上行，经后脑过百会，往下至膻中，回到丹田。排净了体内寒气后，我无须再按开始时的运行路线，引导气流出体外了，而是任由它在体内盘旋往复。

小周天一圈一圈地转着，渐渐地，我进入了人物两忘的境界，由原先的心引导气走，变成了心随着气走，心息相依，无外无内，内心与外界互相融合，成为一体。

不知道站了多久，感觉有点饥饿的感觉，这才收了功，睁开眼，山魈和黑豹一坐一卧，在我面前不远处，神情肃然，它们也在入静吗？

我放下手臂，原地走了几步。声音惊动了它俩，相互看了看，举步走了过来。山魈突然一抬臂，推了我右肩一下。我没有防备，就是有防备也挡不住的，一个才刚刚能站起来的人，哪能受得了它的神力。我“扑通”一下坐倒在地，两眼怔怔地看着它，不知这个家伙是什么意思。

它看来没什么恶意，咧开大嘴似笑非笑，上前一步把我拉了起来。又转过头去看着黑豹，黑豹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从我见到它到现在，除了在第一面时把我扑倒的那一刻，眼睛流露出凶光。在以后的日子里，目光问题那么镇定、威严、骄傲。

在山魈的面前也是如此，魈本属灵长目，与人类也算远亲，还常常会有表情的变化，有时也会以声音来辅助表达。但这黑豹就完全不同，它似乎是神仙一般的存在，在山魈的面前就像个长辈、主人，它不能说话，最多是点头、简单的叫唤、甚至眼神的变化，但却使山魈感到畏惧，对它是无条件的顺从。

它们的交流也极其简单，一声吼叫，一个点头，一个眼神，就够了，如果再加上手势，甚至是其他肢体的动作，也就简直相当于一次演讲，一次辩论了。

对于这种交流，我已经习惯了，但我问题无法明白它们的意思，也无法参与到它们的交流中去。我只能做到一对一的面对面交流，也只能是最简单的交流，一声问候，一句请求，或者是感谢。在完成了最初的相互了解后，它们再也没有跟我进行这种长篇大论的交谈。

它们的世界更多的时候是沉默，是心灵与心灵的对话，或者说是感应。对于人类来说必不可少的语言，在它们的世界完全是多余的。有人曾经研究过马的动作，有十几种，代表了十几种意思，说这就是它们的语言。马如果知道了，也无疑会成为它们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