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去医院吧。如果你是旧伤复发,现在不去医院好好检查,万一落下残疾怎么办。”柯柔握着药瓶,真心地给他建议。
生病受伤时不应该逞能,这是成年人都要懂的道理。
“不用。”翟嗣果断地拒绝了她的建议,他收敛了几分愠色,复述:“我让你干嘛你乖乖听话就好,严不严重我自己知道。”
“……”
反正腿是他的,残不残瘸不瘸与自己无关。柯柔这般想着,打开瓶盖把药水倒在掌心,开始给他揉膝盖。
她的动作很轻,一是出于男女性别差异的尴尬,二是她心里害怕,她不敢与翟嗣接触太深。
他脾气暴躁,喜怒无常,她从来不会接触这样的人。
“再这么轻揉下去,该下去的没下去,不该起来的起来了。”翟嗣下颌线条紧绷,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挡在了小腹处,同时抬了抬膝盖,声音有点哑:“使点劲儿。”
“……”
柯柔刚刚小心翼翼地给他揉腿,自然没看到他的身体反应。但他此时的举动,让她后知后觉明白了他话里的深意。
她瞬间低下头,将目光全部聚在他泛青的膝盖上,声音细弱蚊蝇地应声:“知道了。”
说着,她手上的力道加重,见他没有喊疼,她继续用力。
翟嗣头靠在沙发上闭眼假寐,脑子里全是眼前女人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他抬手捶了捶脑袋,意识逐渐清醒。一定是最近生活在一起,他才会总想到柯柔。
绝对是这样。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柯柔拧上药瓶站起身,“药上好了,你洗个手去吃饭吧。”
话落,柯柔见翟嗣没有刁难,才转身去洗手间洗手。
……
**
晚上十一点,翟嗣在房间打游戏。
“能不能一起上!跑得比你妈闪现都快!”
……
“操,垃圾!”
……
“啊!”
水晶被推,翟嗣烦躁地把手机丢在桌上,低声咒骂匹配到的废物队友。
……
咚咚咚。
翟嗣转动椅子,带着未散愠火的眼睛紧盯着门口,“进!”
推开门,穿着外套的柯柔急道:“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趟,想请一天假。”
“不行。”翟嗣正愁心火无处撒,他直接拒绝,哼声:“保姆走了,你要我饿肚子么。”
柯柔忍着眼眶里的眼泪,焦虑地咬着下唇,直至咬出一排牙印,才勉强说出来:“我……我姥姥受伤了,她年龄大,没人管她,我得立刻过去……”
她的声音哽咽到无法自持,手指颤抖地攥着衣服下摆,骨节泛白。
如果实在不行,她可以求他的。
见她哭了,翟嗣有些不安地开口:“什么伤?”
柯柔抿紧唇,低头闷声回答:“是我姥姥邻居打来的电话。说是我继父去那儿找我,姥姥拦着他,被他推倒撞到了头。”
“我操,你那个死爹什么时候死啊。”翟嗣没忍住骂了出来,“只要他活着,你他妈就永远没好事儿。”
柯柔吸了吸鼻子,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哭腔:“我能不能请一天假?”
如果他不给假,她只能辞职。
“呵,”翟嗣突然收起怜悯,轻哼一声:“你这个单薄的身板大半夜出去,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