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自己再继续呆在病房里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南宫瑶干脆决定出去走走,也好散散心,好过自己一个人在病房里继续胡思乱想来得强。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会在走廊里碰到了南宫振东。
第一眼看到南宫振东时,南宫瑶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然而现实却给她打了一个巴掌,当她看见对方几乎是立刻皱起的眉时,终于愿意承认,眼前这个老人正是南宫振东。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南宫瑶硬着头皮向南宫振东问好:“好巧啊爷爷,您怎么会在这里啊?是身体不舒服吗?”
南宫振东冷哼一声,两双眼眸微眯,眼神凌厉地射在南宫瑶的身上:“来看看你这个女人有没有对我的瑾儿继续纠缠不清。”
南宫瑶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被南宫振东毫不掩饰的刻薄的话语伤到,眼底闪过难过,垂在身侧的受手指下意识地屈起,小声地说:“我没有... ...”
“没有?没有瑾儿会置大局不顾,直接飞奔过来找你吗?你这个女人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居然能想到用这种手段留住瑾儿。”
回想起订婚宴上出的糗事,南宫振东就忍不住头疼,他几乎都能想象得到那些人回去后在背地里会怎样的腹诽他。
一想到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与南宫瑶挂钩,南宫振东忍不住将气全部都发在了南宫瑶的身上:“你忘了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了吗?你对得起这些年南宫家对你的养育之恩了吗?我就是拿根骨头去喂狗,狗都知道会冲我摇尾巴。你这个,你这个狗都不如的白眼狼!真是白养你了!如果没有南宫家,说不定你早就饿死了知道吗?”
听着南宫振东越来越刻薄的话语,南宫瑶的鼻尖有些发酸,强行将眼泪逼了回去:“南宫爷爷,请您放心,我和阿瑾... ...我和南宫瑾如今已是一刀两断,我不会挡着他以后的路,他要娶谁都与我无关。只是,有一件事已经压在我心底很久了,现在我想要问您。”
南宫瑶的眼眶红得像一只兔子,却是一滴眼泪未掉:“从我被南宫家收养起,我是真心的把您当做我的亲爷爷来看,在我心里,您就是我的家人。我从未忘记过南宫家的养育之恩,如果南宫家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地去守护这个家。可是... ...”
说到最后,南宫瑶的声音在不住地哽咽着,痛苦地像一只在呜咽的小兽,迷茫,不解,愤怒。
无论她如何想尽办法地去讨南宫振东的欢喜,都得不到发自他内心的亲近。
“... ...您有真心拿我当过您的孙女吗?”
听到南宫瑶一连串的话,以及那声带着疏离的“南宫爷爷”,南宫振东的面上不自觉地闪过恍惚。
虽说从前自己对这个丫头说不上多讨厌,但毕竟不是他们家的骨肉,身上没有流淌他们南宫家的血,心里多少有些别扭,实在是难以亲近得起来。
但毕竟她也叫了自己多年的爷爷,就算他对这丫头说不上多喜欢,可要说心里毫无感情那也是不可能的。
南宫振东终于正色地端倪起了南宫瑶的脸庞,哪怕此时的她未施粉黛,面容憔悴,却依然遮掩不住她出众的外表。
这一点就算是南宫振东也不得不承认,这丫头的外表长得是真的好看。纵然他阅人无数,但倘若要是想找出比南宫瑶还漂亮的女子来说,那还真是没几个。
只是美貌这种东西,如果没有足够的保护自己的能力,那毫无疑问就是饿狼眼中待宰的一头羊。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木秀于林,必然会引起来自其他人的嫉恨。
这丫头若不是凑巧被他们南宫家收养,从小便生活在了南宫家的庇佑之下,这么漂亮的脸蛋,很难不引起一些心怀不轨之人的觊觎。
望着南宫瑶憔悴的脸庞,南宫振东到底还是忍不住软下心来,声音缓和了几分:“身体不舒服记得好好休息,女孩子家的更要注意照顾好自己。”
再是冷硬心肠的人,那心也是肉做的,南宫瑶不管怎么说也是喊了他二十年的爷爷,他看着长大的,名义上的孙女。
就算是之前闹出过一些不雅的事情,可至少在自己的面前永远是规规矩矩的,那双眼里永远都是一副渴望能够得到他夸奖的神情。
已经有多久没有听到南宫振东关心过自己了?
南宫瑶思绪恍惚,她都快要忘了,上一次南宫振东温柔地与她讲话时的场景是什么样子的了。
她敛下眸轻声道:“谢谢关心,我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