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是没有想到,陆正廉居然会拒绝她的请求。
“既然陆董事长夫人的身体抱恙,那就好好照顾陆夫人吧,抱歉打扰到您了。”
挂断电话后,南宫瑶还没有缓过神,心里不禁五味陈杂。
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意外,没想到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商业界上的名流人士的电话,想要邀请他们来参加爷爷的丧事时,除了几个平日里与爷爷关系极好的人,其他人无一例外地找了各种各样,层出不穷的借口婉拒了她。
南宫瑶只觉着自己浑身发冷。
真是世态炎凉,爷爷还活着的时候,这些人巴不得给他们南宫集团攀上一些关系,好从中能获得最大化的利益。
可当爷爷走了,南宫集团遇到了难关时,这些人却视他们为洪水猛兽,一个个地唯恐避之不及。
其实那些人之所以会选择拒绝南宫瑶,是有原因的。
程之绪早就安排了手下的人,给各个公司打去了电话,送去一些好处的同时,也暗示了他们不准再和南宫集团的人有来往。
商业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利益才是最稳固的东西。
南宫振东已经走了,无法再如从前那般和他们之间有利益往来,但是程之绪可以,且提供给他们的材料的价格,优惠到让他们无法开口拒绝。
虽说南宫瑾在商场上有些手段,但到底有没有程之绪老练还有待考证。
他们要的是看得见的利益,而不是去赌另一个人能不能给他们提供利益。
公司的事情相当棘手,之前南宫瑾一直忙于筹备结婚的相关事情,南宫集团的大小事都是由南宫振东来打理。
现在南宫振东毫无预料地走了,现在这些大小事一时间全部都压在了南宫瑾的身上。
虽然南宫瑾一个累字都没有说,但他眉宇间的疲惫是骗不了人的,每天处理事务到很晚,几乎是沾床就睡。
南宫瑶看得很是心疼,晚上睡觉的时候就连翻身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会吵到身旁的男人。
这还没完,南宫瑾照常去公司上班,几名股东气势汹汹地去了南宫瑾的办公室,将一份协议书扔到了他的桌上。
“现在公司乱作一团,好多投资人跟我们的合作都选择了终止,撤回了对我们的投资。公司已经经不起折腾了,这份转让书,你还是签了吧。”
“是啊,公司已经亏损了不少,再这样继续下去,公司就真的就要面临破产了。”
“为了公司的将来考虑,总裁,您就签了吧。”
几名股东七嘴八舌地劝说南宫瑾在协议书上签字,交出自己所有的股份,同意把公司转让给他人。
南宫瑾微微挑眉,也不急着开口说话,只是饶有兴致地望着喋喋不休地劝着他的几人。
等到这些人讲得口干舌燥终于有停下来的意思时,南宫瑾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几位费心了,不过我目前并没有想要将公司转让给别人的想法,还请各位回去吧。”
股东们懵了,感情他们刚才那一番长篇大论,这位祖宗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一想到自己的一番苦口婆心地劝说被人当戏猴一样欣赏,这些人心底的怒气就涌了上来:“南宫总裁,做人可不能这么自私。南宫集团若是倒闭了,公司上下几千个员工都要下岗了。”
“放心,倒闭不了。”
南宫瑾淡淡道,同时伸手将桌上的那份转让协议书拿起,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撕成了好几份碎片,并当着那些目瞪口呆的股东们的面放进了办公室里摆放的碎纸机里。
“没什么事的话,各位就出去吧,我还有要事。”
南宫瑾下了逐客令,按了办公室内的电话座机:“林木,进来送客。”
“南宫瑾!”
几名股东气红了脸,他们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气愤地说道:“你这样不顾后果一意孤行,南宫集团迟早会毁在你手里的。”
金属质感的中性笔与办公桌来了一个激烈的碰撞,发出“啪”的一声重响。
几名股东不知为何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压迫的气息,就如同面前坐着的仿佛是一位高高在上的上位者。
可是怎么可能?
不过是个做了点成绩就自以为是的年轻后辈罢了,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可怕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