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拿她儿子的安全冒险。

对不起，南宫瑶。

“我说，你今后如果再想怀孕，几率很小。”

朱殷的声音明明足够她清晰地听见，可是她只能看到朱殷的双唇一张一合，之后说的话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耳边隐隐有嗡鸣声在作响，整个世界似乎在眼前旋转。

若不是朱殷及时上前扶住她，南宫瑶怕是能当场从病床上一头栽下来。

在失去最后一丝意识之前，南宫瑶的眼角沁出一滴泪水。

她以后……再也不能当妈妈了吗？

……

警局。

由于局长和南宫振东是旧相识，自然不会过多为难他唯一的孙子。

所以南宫瑾只是在审讯室里被例行问了几个问题就被放了出来，而另一边的程之绪就没那么好运了，警方不仅将他暂且拘留在警局，期间还盘问他一些关于非法买卖以及他虐待妻子的相关事情。

“现有线索表明，你有涉嫌进行非法买卖人体器官的行为。关于这件事，你有什么解释？”

面对警察提出的问题，程之绪表现得很是真诚：“这怎么可能呢？警察同志，一定是你们搞错了，我可是良好公民，每年都会参加慈善活动，捐助贫困地区的儿童等等，你随便出去打听打听都有我的事迹。”

两名警察面面相觑，他们身为警察，或多或少自然有听说过一些慈善活动。

程之绪确实是如他所说的那样，每年都会积极参加慈善活动，这样一个富有爱心的人，会是那个丧失了良知，走上违法道路的男人吗？

“那有证人举报你虐待妻子，关于这件事，你又有什么要解释的？”

面对警察抛出的第二个问题，程之绪并没有急着开口解释。

他先是幽幽地长叹口气，表现得十分心痛：“你们是不知道啊，我的妻子她有严重的精神病，而且已经出手伤人了。为了不让她继续伤人，我只好想办法将她控制起来，无奈才送进了精神病医院。我也是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根本就不是什么虐待呀。”

两名警察唏嘘不已，认真将程之绪的口供全部都写到纸上，又盘问了其它的一些相关问题。

另一边，身为局长的钱国梁为表歉意，亲自把南宫瑾一直送到了大门口。

“钱叔，您先回去吧。”南宫瑾停下脚步，示意钱国梁不必再送自己了。

钱国梁摆了摆手，长叹一口气：“当年见你的时候，你还只是个孩子。时过境迁，没想到这一转眼，你都已经长成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南宫瑾沉默了下来，是啊，时间匆匆，昨日还满是欢声笑语，今日却只是叹息。

“你爷爷于我有知遇之恩，这份恩情理当记一辈子。”

钱国梁用力拍了拍南宫瑾的肩膀：“如果你小子有什么困难解决不了，就来找叔，叔一定想办法给你解决。”

南宫瑾的面色多了几分动容：“谢谢叔。”

一份知遇之恩，能够在这个车水马龙地繁华世界被人记了二十多年，实属难得。

“对了瑾小子。”就在南宫瑾准备离开时，钱国梁忽然喊住了他。

南宫瑾以为钱国梁还有什么事情要和自己说，转过身来看向对方：“钱叔，还有什么事吗？”

“最近我在调查非法买卖组织的事情，我们怀疑程之绪就是嫌疑人之一。目前我们也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我相信啊，用不了多久就能将他绳之以法。”

看着钱国梁志得意满的神情，南宫瑾的脑海却是想起了另一件事：“对了叔，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咱们之间不说这些生分的话。”

钱国梁故意板起脸，装作生气的模样：“你要是再和叔这么见外的话，叔可就生气了。”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再继续客气反而只会弄巧成拙。

“那我就明说了。”

南宫瑾把自己想要拜托钱国梁帮忙的事如实说出：“我想拜托叔帮忙调查一下蒋方雅的下落。”

上一秒还和颜悦色的钱国梁，下一秒表情就变得相当凝重。

“怎么了叔，很困难吗？”

南宫瑾眉头微不可见地皱起，又接着继续往下说道：“蒋方雅是被程之绪带走的，程之绪为了能得到蒋方雅手上的那笔她爷爷留给她的遗产，用了许多令人发指的手段想要逼迫她开口。如果我没有猜错，她现在很有可能在程之绪手上受酷刑。”

钱国梁的表情比先前更为凝重，不过还是对南宫瑾做出保证：“瑾小子，你放心。叔一定尽快想办法向上级申请搜查令，早日将蒋方雅救出来。”

……

南宫瑾放心不下独自在医院的南宫瑶，离开警局后第一件事就是驾车赶去了医院。

只是他刚踏入医院，一个头戴鸭舌帽的女人径直朝他的方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