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谁?不是别人,正是几日都未露面的太子宫凌尧。
顾千雪想也不想的就要拒绝,但那话还没说完,只觉得眼前一黑,却见太子将身后那纯黑披风哗啦一声甩过来,将只穿着衣的顾千雪包得严严实实。
那披风看似普通,里面也是上好的皮毛制成,虽然略有笨重,但却是十分保暖的。
以为面前的是太子,顾千雪便没开口喊人,反倒是压低了声音,“喂,大晚上的来这做什么?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这里离皇上的乾清宫有多近吗?若是被人发现,别说你,我也死定了。”
太子微微一笑,“放心,我将一切打点好了。”
与顾千雪独处的时候,太子很少用那端着架子的自称,有效的缩短了两人距离,却如同挚友一般。
“不行,你发放开我!”顾千雪不知太子用了什么手法,一个披风竟然如蚕茧似得将她包得严严实实,根本挣脱不得。“我们有什么话明天说,我发誓,明天我主动去找你。”
“话是可以明天说,但我要带你去的地方,却只有夜晚才能去,”说着,将顾千雪拦腰抱住,“别担心,我便是摔了我自己,也不会摔了你。”说着,轻巧地跃上了窗子,紧接着猛地跳了出去。
顾千雪险些尖叫,她紧紧闭上眼,一再告诉自己这个世界有轻功!轻功!但耳边呼啸的寒风以及忽高忽低如同过山车一般的感觉却让她无法放下心来,毕竟,这可比过山车刺激多了。
双手双腿被包裹在披风中,无法动,轻微强迫症的顾千雪咬牙忍住这种不适,闭着眼,开始回忆初烟教给她的轻功,若真发生意外,却不知自己在披风中能不能使出来。
披风中柔软的狐毛贴在她身上,如同小火炉般暖呼呼的,因为身上的温暖,脸上那本如刀割的刺痛也缓解许多。不知过了多久,能感觉到从空中急速掉落,那种失去重心的感觉让她有种想呕吐的欲望,紧接着身上那两只有力的臂膀突然一紧,身子猛然一顿,眩晕结束,深夜飞行也停止。
“睁开眼看看。”太子的声音很轻,伴随着略有声响的晚风,却若糅杂为一体般。
顾千雪缓缓睁开眼,抬眼却见到硕大的圆月,依稀可见夜云如纱,当扭过头看身旁的景色时,差点尖叫了出来。
庆幸自己的胆子大,顾千雪将那尖叫生生咽了回去,原来此时两人正站在一个无比庞大雄伟的建筑物上,而抱着她的太子正站在琉璃瓦的屋脊之上,面前是倾泻向下若瀑布般的房檐,左右有着镀金瑞兽,如果她真的不慎掉下去,连施力点都没有,定是顺着光滑的屋檐掉下去,摔死或者半死罢。
因为顾千雪将尖叫生生吞了回去,太子对其另眼相看,“我以为你会叫。”
顾千雪白了他一眼,“有什么可叫的,想召来人?明日堂堂太子与礼部尚书女儿在屋顶行那不可描述之事的新闻就传出去了,你死不死的不关我事,我还没活够呢。”
太子低着头,笑道,“放心,我比你惜命。”
顾千雪再次白了他一眼,“惜命?呵,若真惜命,能大晚上跑去将我掳来?哪怕你让我穿件衣服也好,被抓了也能编个理由咱们在赏月。如今倒好,穿着里衣……你见过穿内衣赏月的吗?”随后又嘟囔句,“好在南樾国的传统要穿着厚厚的衣服睡觉,这若是……穿着暴露,被抓到了就更糟了,跳进黄河洗不清。”
太子笑得开心,“若你穿着暴露,我就不将你掳出来,直接在你房内过夜……哦不,赏月。”
顾千雪本以为南樾国男子受封建礼教的感染,不会做那种下流事,但听见太子的话后却警觉——狗迁到哪里都是狗,是狗就改变不了吃屎的本性。
“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顾千雪拼命扭着。
太子看似消瘦,但力气却是奇大,即便是顾千雪拼命扭动,他依旧稳如泰山,“你在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