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然,钰儿是要呆在三娘身边伺候的,只除了天天督促我读书的时候。那三娘,我们我园子里那些奴隶搬家的事情……您知道,在家的地方太小……”
三娘这次听明白了,只是赵伏波用来挣钱的作坊要搬出去。说起来赵伏波势力最近的扩展,的确是快了点。眼热的人不少,也有人把这些话说到三娘的耳边。
大概说这些话的人早已经不知道,三娘恰恰却是赵伏波的亲奶奶。有了这样的话,三娘自然就留意起来。
“唔,搬出去这个想法定然是那个马丁给他出的主意,这样了也好,省得那么多人惦记!”
想到这儿,三娘放缓了表情。
“也罢,你们那院里是不怎么安生,打扰他人清静。另外生意做得多了,家里来的闲人也多,颇不方便!只是你外边有地皮了,那些个人可要搬到哪儿去呢?”
虽然不知道赵伏波要搬到哪儿去,却也是想要私下补贴他一下。倘若赵伏波说他没钱买地,只消拿出一块地皮给他就好。只是另外一层考虑,却是担心家里有人说闲话。
赵伏波一听三娘已经对“搬家”的事情高抬贵手,却立即就高兴起来。按照与马丁商量好的,一点也不瞒着三娘,就只要她的支持就好。
“嗯,地皮的事情不劳三娘费心。昨日在去科特城的路上,我们顺带着剿了一股子海盗,如今那纳费莱凯岛却是个闲着的地方。也没有什么闲杂人等,马丁老师说可以少受打扰,也可以避人耳目!”
说这些话的时候,赵伏波偷偷从眼角看着三娘的脸色。这是马丁告诉他的,要看三娘的脸色,猜猜她的心思。
可当他偷看的时候,却见三娘的目光恰恰的盯着他。忙又低下头,不敢窥伺她的神色。
“你们把那股子海盗剿了?你还真是……初生之犊!不过伏波我要你记得,人在外面的时候行事要多加小心,有的时候宁肯吃些亏,也不要太过于张扬!”
三娘教训一句,赵伏波就应一句。虽然他的马丁老师教给他的不是这些,也更对他的胃口。
“我们中国人的仁义并没有什么错,但有一天要是当了皇帝,伏波我希望你记得,仁义是对待自己的子民的!”
记得当时自己追问过老师,因为这与他听说的,天朝是礼仪之邦的看法实在是相左到了极点。
“那外面那些人,就是大宋之外的那些人呢?”
马丁老师的回答很奇怪,一点也没有天朝上国的风范。
“外面那些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他们给你交税吗?”
是的,这的确是这个世界,甚至到了马丁来的那个时代,依然是世界上政治家们心中的真理。
看看近数百年的历史,荷兰王国、大不列颠日不落帝国、美利坚合众国,他们有一个会关心其他国家、其他种族的人死活吗?
不用谈什么苍白的理论,事实才是依据!
至于什么天朝上国的理念,那是中国还有汉唐雄风的时代说的话。所谓好汉不提当年勇,所谓天朝上国的礼念说给这时的大宋行吗?
“所以,对外礼仪不礼仪不重要,重要的是未来的中国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其次就是足够的资源。至于国界外面那些人,等他们给你交税了再说吧!”
赵伏波心里虽然这样想,但表现的却是听一句应一句,表现的别提多听话了。
三娘看着赵伏波,神色渐渐有了变化,再不似那么严厉。相反,对于即将把产业安排出去的他,多了更多的关心。
“伏波,你要搬家所费一定颇多,钱够花吗?要不要我在月例之外……”
事实证明在这儿事上,赵伏波的确有些不开窍。换句我们今天的话说,他小子不懂得啃老是一种学问。
“不用,上次城主给的比赛花红还没动过,而且最近我们的生意也还不错……”
看着赵伏波的模样,三娘的眼睛里甚至破天荒的体现出了一抹温情。如果换做是以前那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傻二郎,三娘才不会给他什么好脸。
“这个傻小子,都不知道趁着机会要些钱!”
但一下也不宜对他太好,三娘还得防着他恃宠生娇,那就不是她所期望的了。
“好吧,既然够了,我也就不多说了。我来问你,你把钰儿怎么了,她昨天夜里可没有回来呢!”
舒钰儿虽然是她自己看上的孙媳妇,但就像前面说的,他们倘若过于沉溺在男欢女爱里,三娘会担心把这么多年对赵伏波的刻苦磨炼给毁了。
那可就真不是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