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还城主呢,他讲价钱的本领,还不如这些靠边的小贩!可是……”
当得意洋洋的宫紫来到了码头时,她又不由得在刚刚那句话上接了句可是。
可是赵伏波把她吓住了,就算她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就算她是一个漂亮而有用的女人,就算是所有这些,不遵号令的时候,该砍头的时候,依然没有情面好讲。
倘若现在回想起来,专门看过的军规之后,宫紫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她从来没有想到,大宋羽林军的军规居然会严到这个地步。
她斜了一眼自己身边的,两看起来威武非凡的大宋羽林军的兵士,他们戴着猛犬护肩,是军队里最低一级的军士。可同时他们的身份也是保卫她——大宋羽林军的所谓参谋部的头——参谋长的警卫。
不过宫紫也知道,倘若自己有一丝一毫的不轨之处,这两个穆克那个变态家伙,训练出来的与他一样不会说话,只会杀人的东西。以会把自己交回到营里的军法处,到那时依着军法,保管是谁也救不了的。
“我是不是该抓了那个蒲金书小鬼来顶缸啊,不然的话这个生意可有些亏呢!”
做生意这已经浸透了宫紫的血液,就她认为战争是生意,生命的历程也是生意。冒一些险以小搏大,原是生意经的不二法门。
但这一次以一个赌而起的“生意”显然自己做的有些亏。宫紫在整个回去的过程中,脑袋里都在想着,如何使这个生意扭亏为羸。
“看不出来,这个眯瞪脑袋还是个认死理的家伙,这可不大好办呢!”
聪明人不怕与人斗聪明,但聪明人怕的是认死理的人。这有些像笑话,但这看似仿佛笑容的事情,却是大宋之后再无中华的另外一个根本性,来自于残缺文化的主要原因。
哪一类人认死理?
法官、学者、技术人员,如果不认死理,怎么敢面对着极权谈法治,怎么敢面对着火刑谈科学。而这些都是欧洲之所以在未来,文艺复兴的原因及基础之一。
在所谓的大宋、大明中,如同宫紫这样的人何止千千万。当所谓的“认死理”的人,在一个残缺文化的极权统治下,成为某种笑柄的时候,我们看得到,这个民族在某一天将会成为笑柄,而这个民族的文化在某一天,则只有进博物馆的本领。
“我爸是、大头奶粉……”堂而皇之的让世界笑了够,大英博物馆里的敦煌文化,是我们只能去采购复制品的悲哀。而这,就是大宋之后,再无中华的真正悲哀。
宫紫这样的人,当然想不到更深层次的东西。不过她是打心底里怕赵伏波,那个家伙固然平时好说话,但到了依律办事的时候,是谁也不给面子。
“唉,我是不是该离开这个什么费莱凯岛啊,可是从这里走了,又到哪儿去寻找这么舒服的生活啊……”
前面说过,宫紫被费莱凯岛上的生活的吸引。没别的,这里不论人种、不论性别,有本领者上位。公正的激励机制,十级军功的考量。这都是把握在赵伏波、穆克之类的,不知变通只认死理的人手中。
至于赵伏波的老师马丁不说也罢,对于一个要求尺寸精确到毫米单位的人,你想说什么!笑话他一下就罢了,但什么也别说,说了也没用。
“真想不明白,这一群只认死理的家伙,怎么就所费莱凯岛建得这么可爱啊,害得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唉……还得回去面对那个……”
生意做亏了宫紫,心里的不平衡,说到这儿也就罢了。不过这是个不认输的女人,相信她总有办法扭亏为营的,是什么呢,我想在随后的故事中大家会看到的。
与她不同,站在舷侧的阿卜杜勒玛提尼,他的眼睛看着越来越近的费莱凯岛,心中这样告诉自己。
“小子,这恐怕是你另外一种人生的开始,相信它也许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