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弓箭手准备……点火……目标基准……右修……位置……预备!”
在指挥弓手的军士一连串的呼喊声中,一排排已经燃着的火箭,在战舰的一侧形成了仿佛一堵火墙的模样。
“一百五十米……齐射……”
从测距仪里得到这个数据后,阿布巴克尔终于下达了齐射的命令。
四艘战舰每艘的一侧,具有可以同时发射的十八门弩炮。一次齐射出去的弩弹,将达到72枚。不过弩炮作为射击时无声无光的它们,可没有什么威势。但那些甲板上的弓手们,在射击时的威热就大不相同了。
成群的燃烧着的箭枝,飞速的横过天空,就像是一群流星那样掠过海面。膀大腰圆的弓手们,用普通人难以拉开的强弓,把那些重箭送出到了一百五十米开外的地方。
他们的目标并不是什么战船,想使用弓箭上的那一点火头,就引燃对方的战船,那纯属痴人说梦。不过为了耐用而涂过油的帆布就不是那回事了,只要点燃了对方的船帆,失去主要动力的战船在海上,就不算是什么威胁。
在这些吸引了人目光的“流星”,接触对方战船之前,首先落到他们船上的,是那种带有撞击引信的弩弹。圆椎形的弩弹撞击在甲板上,撞击式引信立即就激活了其中的火药。
燃烧的火药引燃弩弹中粘乎乎的装料,紧接着立即就迸射出一小团一小团的火焰,给人一种类似“爆炸”的感觉。这些粘乎乎的火焰,无论在任何地方,都会立即进行剧烈的燃烧。
在海上射击,原本就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一百五十米的距离,七十二枚弩弹,击中目标的不过仅仅有十几枚,不到总数的三分之一。飞燕i型弩炮的射击,还利益于秦皇级战船的双船身提供的良好的耐波性,这个成绩已经算是不错了。
尽管那些弩弹并不是爆炸,但它的威力已经使亚丁行省战船上的人吃够了苦头。在海上作战,水手、士兵们不会穿什么重甲。最多不过是一袭锁子甲,就已经是最沉重的装备,毕竟没人想在海里穿着盔甲游泳。
炽热的火焰轻易的穿透了他们身上的锁了甲,尖叫着的士兵只好不顾一切翻过船舷,扑到海水中去。这样做的结果,火倒是灭了,可灼伤的伤口与咸涩的海水接触所产生的巨痛,几乎应当使人失去知觉。同时锁子甲带来的沉重力量,正把伤者拽向大海的深处。
接着天上那些飞行着“流星”终于落到了船帆上,倘若已经命中过弩弹的战船未免有些多此一举。但没有命中过弩弹的战船,却因为船帆的燃烧,原本在航次与船帆提供的动力下飞驰的它们,立即就慢了下来。
一些战船大概是想要回航,可它在船队中回转时,却引起了更多的混乱。在尖锐的惊叫声中,亚丁行省的战船撞在一起。还有一些战船放出小艇打捞落海的士兵,这一些更使整个情况更趋于混乱。
“跟我的秦皇级战船斗,你们配吗?不知道这样战舰的设计者接受过神喻吗?上帝保佑,他是我们一边的!”
此刻海上亚丁行省战船的队形已经完全混乱,一些勇敢的水手与士兵,驾驶着他们的船绕过那些被打着了的船,继续向前冲击。
“分两路前进,与敌船保持一百米距离。击沉顽抗的,但注意不要接舷战,甲板上的人注意防护!”
一百米,会受到对方巨弩与抛石机的攻击,但这同样也会提高飞燕i型弩炮的命中率。按照阿布巴克尔所想,只要再收拾了那些负隅顽抗的,大概这一场海战也就到了收场的时候了。
“他们没有挂帆,只要我们问到他们面前……”
亚丁行省的船队伤亡惨重,但此刻还远没有一崩溃的时候。最少那些怪船没有挂帆,在他们眼中那就是最大的优势。
刚刚为了射击时的稳定而没有挂帆,这也是吸引亚丁行省战船继续冲击的原因。因为挂帆可不是一时半会就挂得好的。而且凭经验判断,刚刚挂上帆的船,想要立即适应风向,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可现在眼前的事实明摆着,敌方那些模样怪异的船,这时不但刷刷的升起帆,而且似乎也立即就高速好了风、帆的配合问题。令迪亚阿丁与法哈德惊讶的是,它们几乎立即就飞快的行驶起来。
秦皇号风帆战舰的船帆,在帆机的操纵下,发出呼啦啦的声音展开。虽然它的桅杆上几乎没有什么水手操做,但重新挂上帆的运作一点也不慢。
那些帆不过是安装的桅杆上活动的管子上。管子的旋转与帆索的松紧,则决定着帆的位置。通过滑轮与绳索,动力从帆机上传到它该去的地方。帆索在滑轮中飞速滑动,一张张白色的软帆,立即就被海风兜得溜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