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玠的心情是沉重的,这一点毫无疑问沉重的同时,他也多少有些埋怨蒲金书给他出了如此大一个难题那就是他们用《华夏律》杀了不少大宋的官,甚至还把那些官的罪行,用什么报纸通行天下可以说现在的大宋百姓中,许多身负冤案的人,都跑到夔州来而且他们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找宋提刑给他们申冤
对于这种情形,余玠直接一句,去济州岛找他们就打发了那些有冤情的百姓,因为就算他想审,对方一听是用《宋刑统》根本听也不要听,直接就乘船而去抛下话的就是,他们的冤案要靠宋提刑与济王千岁才解得了
对此余玠只能报之于苦笑,因为当百姓们有冤无处申的时候,只要有一点希望他们就不会放弃哪怕是眼前的朝廷,以及是他们本该忠诚的宋理宗赵昀,在他们的冤案面前,也完全不值一提了
说起来在这件事上,华夏帝国、济王千岁、宋慈包括《华夏律》与《宋刑统》关注的问题,根本就两不相干一边是刑不上大夫,法不则众贼一边是人人守法,犯律皆判孰好孰坏一目了解,就只看大江之上,随着滚滚江水而去的百姓们,余玠知道,大势已去
“唉,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句话怎么朝廷里就没有一个人懂得呢?”
在没有一个行为准则的时候,人人自危的情况下,真的有人去关注“得心民者得天下”吗?喝着烈酒的时候,余玠回味着蒲金书对他说的话他知道这些言论的基础,全都来自于《华夏律》在通读这本,以“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开篇,以“王子犯法比较庶民加重2倍处罚”贯彻始终的法典之后,余玠知道大宋完了,而且是彻底完蛋了
他还注意到蒲金书他们进行的法制宣传活动,甚至在销售那些产品的时候,附送的《法律手册》之类的小册子,用意不仅仅是向百姓们推广他们的《华夏律》他们事实上是通过法制宣传,让所有的大宋百姓知道,他们不再是低贱的屁民,没有人可以随意侵犯他们的权利
这一变化,让夔州的百姓们,时常搬开《华夏律》与现任的官员们说事令余玠感觉啼笑皆非的是,被“华夏军”杀怕了的官们,没有一个敢说这《华夏律》做不得准大概是因为没人知道,那些抬手就爆狗官头的人,什么时候会再来这里因此就算是得了大宋好处的官们,也惦记着那些杀人狂来的时候,没有干太多坏事可以保住自己的脑袋哪怕不给好处,只要不杀头,哪怕此刻大宋的皇帝立时去死,关他们鸟事
杀人,前面说过,“华夏帝国”与“华夏军”根本不存在下不去的刀子只要犯了《华夏律》不管有多少人,不管多高的官,都不是从轻发落的理由而地位的高低,则决定是否比照庶民从重处理,或者说加重几倍处理的问题
余玠甚至现在都可以肯定,如此天下百姓必然归心于那个济王千岁倘若大宋的百姓加上“华夏帝国”的武器,别说什么大宋,一百个大宋都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而已这件事,官们看得透,但不敢给朝廷说甚至对于朝廷的官员们,查问蒲金书他们法治宣传的时候,都是能推则推,能骗则骗,嘴里是一句真话都没有
不光是官们,包括他们麾下的衙差们同样如此因为前面“华夏军”杀犯官的时候,同案之中从恶的衙差照样因为“从恶如流”被杀掉许多而且别说什么反抗,曾经有官员聚集数千部属与其对抗结果火炮轰击之下,根本就是粉身碎骨半天之内被人家不到100个人,直接被杀了个干净
由此可见,来调查的朝廷官员以及生活在宫里的宋理宗赵昀,估计永远也听不到真话别看他们给官们给了千顷的良田,万贯的家财,但到了要杀头的时候,他唯一的结果,就是在宫里等着被爆头而已如果说对抗蒙古人的时候,大宋的一些官员还会去想对抗的手段,但当面对“华夏军”的时候,他们想的最多的就是配合
原因在于,抵抗蒙古人的,是真正爱大宋爱子民的官,与“华夏军”那是志同道合的很不抵抗的自然又是只为自己荷包考虑的东西,与荷包相比自然脑袋的价值就高些,所以他们配合的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