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伯侯的玄铁被蒙面贼人夺走,一众护卫追击无果,杨望舒也受了些小伤,白马寺的住持不见踪迹。
众人的脸色皆有些难看,唯有卫玠一如往常般从容,让人看不清他的心思。
回城的马车上,灯火阑珊,清风从窗帘处吹进来。
卫玠坐姿端正,头首微微靠着车壁,清风吹动他的一缕青丝,眼罩下的眼眸闭目养神,思索着今日发生的种种。
想必被贼人夺走的玄铁已经在摄政王的手里了,而太后亲自来到白马寺,说是为了一块佛牌,他可不信。
今日的事定有别的蹊跷,或许他与摄政王所争的那块玄铁就不是真的,趁众人离寺争斗,太后则暗自出现在白马寺,寺内只怕有太后想要的。
剩下的事,只有陛下知晓了,但她会不会实说,不是他能左右的。
卫玠微微侧首,身旁的人忽然将头靠在他肩膀上,举止亲近,她轻轻打了个哈欠,“我今日不回宫,去相府。”
萧扶玉把手放在卫玠的手背上,自然而亲近,她的指尖暖暖的,贴着他的指尖。
卫玠眼罩没揭,这样的触碰对于他而言分外清晰,身体莫名有些紧绷,他将手移开,脱离她的触碰。
“陛下......”
“我的脚被桌脚压到了,记得帮我找药擦擦。”萧扶玉打断他想说的话,倚着他的肩膀,慵懒道:“我睡一会儿,你别吵。”
她的呼吸轻缓,却让人难以忽略,也不容他打扰。
卫玠微抿薄唇,要说的话又咽了下去,最后拉下眼罩,无力地轻揉眉心,车窗之外昏暗不已,风吹草动。
夜色里,官道的路平坦宽阔,马车行得平稳,入城时天色已彻底暗下来,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也随之而来。
城南相府前的大灯笼被风吹动,这雨下得不大,但气温转凉不少。
宽敞的书斋内灯火阑珊,淡青的帷帘轻轻拂动,干净的地板中央有一层柔软的锦垫,竹木桌上一盏烛火,暖炉里燃着炭火。
萧扶玉席地而坐,手撑在锦垫上,柔顺的长发垂至地板,和记忆中的一样,相府里总是显得很素雅。
烛火惺忪,眼前的卫玠眼眸微垂,神情冷漠地将药膏的塞子轻轻拔开,修长分明的手掌托起她光滑如玉的足踝。
只见那玉洁小巧的脚丫上红肿着,显得有些可怜。
卫玠看了眼萧扶玉,不作言语,指腹轻缓地把药抹在她的足尖。明明怕疼,却非等着他来给她上药,也不知她是有心刁难他,还是刁难自己。
萧扶玉瞧着卫玠神情,左侧面颊上有一道细小的伤口,不过已经清理过,她开口道:“你不问我为何伤的脚?”
卫玠手上动作没停,淡漠如常,“问了,能听到想听的吗。”
他的语气不是在询问,而是平淡地在陈述一件事,就像他不认为萧扶玉会说。
萧扶玉微顿,有片刻思考,她抬眸看向书斋外的雨水,朦朦胧胧。
药膏擦好后,卫玠用纱布在她足尖轻轻缠了一圈,即便是为她擦药,都保持着应有的距离,没有分毫的冒犯,这关系就止于君与臣。
萧扶玉开口道:“白马寺的住持是不可信之人,真的玄铁藏在香鼎层层积灰中,太后是来拿走玄铁的。”
卫玠抬眸与她对视一眼,又平静地移开,“猜到些许。”
萧扶玉继续道:“我藏在桌案底下,脚是被桌脚压伤的,然后就乘机逃了出来。”
“戚德海可有觉察陛下的身份?”卫玠询问。
“应该没有。”
“没事就好。”卫玠回道,将她的脚轻轻放下。
萧扶玉道:“你不在乎玄铁被太后拿走?”
“在乎。”卫玠语气里没有什么情绪,“玄铁落在太后手里没用,臣不着急。”
金羽令是玄铁和翎羽石才可铸,太后即使得到了玄铁,总会来找他求和的。
萧扶玉坐立好身子,缓缓问道:“为何想重铸金羽令。”
卫玠停顿下来,看向她道:“自然是为了嘉国皇权。”
话说得轻描淡写,他将药膏盖好放入药柜中。
萧扶玉略有低眉,探身朝卫玠靠近,伸手按住他的手,靠得很近,近到压着他的呼吸。
“你应该说为了我。”
书斋外雨声滴答作响,清风一吹烛火摇曳。
阑珊的微光里,萧扶玉的长发缓缓从肩处垂散在胸前,眉目精致,唇红肤白,美得不可方物。
她的指尖缓缓抚上他的喉结,撩拨心弦,卫玠身形微僵,空气里蔓延着一种暧.昧,他将她的手抓下来,“你......”
萧扶玉没让他把话说出来,探首吻上他那时常微抿的薄唇,卫玠一时失神,那温香软玉一点点的攻陷而来,缠.绵于唇齿。
他乱了心神,修长的手掌握住她的细腰,不得不将萧扶玉按在锦垫上,不让她再动弹,二人四目相对着,呼吸皆有些乱了。
他的发缕落在她的耳侧,萧扶玉看着卫玠的神色,她眉眼弯弯,笑声悦耳,“你瞧瞧我在衣襟里藏了什么。”
卫玠的目光轻移,萧扶玉衣口微乱,胸.脯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她把衣襟解开,肌肤白皙,是件藕色的亵衣。
又见她外衣带处系着一块墨红色的玄铁,这藏得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