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1 / 2)

误入眉眼 暮阿洋 2236 字 3天前

随即护于殿外的禁卫军纷纷提刀涌入明殿,步伐阵阵,个个身着甲衣,来势汹汹。

霍方身着盔甲,手覆在腰间刀柄上,躬身道:“参见陛下,皇城禁卫军在此,谁人敢造次。”

见此,躁动的权公大臣顿时噤声安静下来。

卫玠抬手拿起苏长瑞手中诏书,道:“此乃先帝遗诏,以上清清楚楚记载,传位太子萧扶玉,擒拿太后贪政,重建谍网司,治理家国盛世,何等不是功绩。”

卫玠看向底下众人,“卫氏历代拥护君主,何人有意议直言。”

李太尉暗瞥一眼神色自若的摄政王,似乎并未被这区区几名禁卫军所影响,淡漠地与他对视一眼。

摄政王可招兵二十万,他乃军政太尉,历经沙场多年,岂能着尔等唬住。

李太尉壮了胆,再度道,“她算什么君,不过是个无才无能的傀儡罢了。”

卫玠提步走到李太尉身前,语态冰凉如含雪,“放肆之极,到底只是个莽将。”

话语落下,匕刃声响起,只见李太尉一哽,口中溢出血色来,卫玠立于他身前,一把似寒的匕首已刺入他的腹中。

众人皆惊谔不已,此为奉天殿上,李太尉更为朝廷命官,掌握军政,不想一向清冷文雅的丞相卫玠如此狠辣,竟敢公然杀之。

卫玠眉眼冰凉,举止优雅地将匕首抽出来,退了一步,瞪圆双瞳的李太尉怔然倒地。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卫玠言语间,用巾帕擦拭匕刃上的血,看向不远处的摄政王,“陛下为先帝唯一血脉,是女子又如何,尔等还能找出另一个皇嗣吗。”

萧扶玉紧着眉头,似乎也没有想到卫玠会在奉天殿上,杀人示威,眼下在场的臣子跪地惶恐不得。

摄政王冷声笑了笑,拍手叫好,“卫丞相杀伐果决,不愧为先帝所看重之人,臣自也好生意外,若不是李太尉所言,未曾得知陛下竟是女子。”

萧扶玉双腿有些乏力,苏长瑞连忙上前搀扶,她侧眸看向摄政王,一副装模作样的虚伪姿态。

“李太尉可是舅父的人,他所言之语,你会不知道?”

摄政王摇着头,笑道:“臣忙于玉满楼之事,军务繁多,你也知近来谣言四起,臣背了谋害先帝的妄名,那里还管得了李太尉的事。”

萧扶玉打量着摄政王的神色,这老家伙着实狡猾,推他人出来造势试探,见不得逞,便一改话风。

摄政王麾下二十万大军,北疆防守职权也在他手中,权高位重。

萧扶玉挑着眉稍,道:“从今日起,朕便要以女帝称国,做嘉朝古往今来的第一人,舅父觉得如何?”

摄政王环顾四周,皆是皇城禁卫军,皇帝又有卫家卫玠为心腹,上至谍阁两司,下至京兆府。

自薛太后落马,京都势力皆归于皇帝幕下,赵家势力本就不在京都。

煽动臣子暴.乱无果,他自来不会在此时,同皇帝来硬的,摄政王温和笑道:“陛下是先帝唯一血脉,自然有权称帝,臣只是怕引起各州动荡,别忘了二十年前被先帝赶至西垂的安王,同为萧氏子孙。”

萧扶玉微顿,二十几年前十子夺嫡,这安王便是对帝位最无意向之人。

后来先帝登基,见他自安其乐,十子之中,唯独留了安王一命,分封西垂。

老安王几年前便已死,如今承袭的是其子萧纪,西垂蛮荒,无财无军,怎么翻腾出不了水花,况且与先帝不是一脉的。

萧扶玉开口道:“有舅父在,就算各地有暴.乱,还不是手到擒来?”

摄政王淡淡一笑,躬身道,“幸得陛下看重,臣不辜负重望。”

明殿之中的淡淡血腥味还未散去,证明着方才众人之间的戾气,众臣再有不满,也被禁卫军镇压着。

此事由摄政王暗自挑起,又自如地退下,亦是示威,也是试探,亦揭露皇帝的真身。

卫玠冷视着摄政王离开的背影,总觉得事情才刚刚开始,他低语同卫顼道:“吩咐谍网司,近来紧盯摄政王动向,断不可让其离京的机会。”

卫顼回道:“知道。”

摄政王的实权在京都之外,尤其是邳州与北疆,一旦动起来,极有可能造反,而那个所谓的安王便是他利用的工具。

至于摄政王敢提出此言,只怕已做好万全的准备,他是在挑衅。

卫玠收敛心神,刚回过身,龙椅前的萧扶玉腿一软,体虚头昏,他大步上前将她搂近怀中。

刚生子不久,本就体弱,撑了这么久,一时松懈下来,便有些头重脚轻。

当着众人的面,萧扶玉靠着卫玠的胸膛,她低语道:“我没事......”

卫玠则将她抱起来,大步离开奉天殿,众人纷纷低头,原来卫丞相真不是断袖......

第86章 商量 “雪儿软糯糯的。”

奉天殿众臣退散后, 皇城的防守更为严森,四下皆有禁卫军。

霍统领见卫丞相将陛下抱回玄华宫,忧心陛下龙体欠安, 在宫门前站了一会儿,也没能进去见人。

也是, 陛下可是实打实的女子,卫丞相肯让他进陛下寝殿才怪呢, 女子闺房都不能乱进。

见苏长瑞回了一句不打紧, 霍方还需处理防务便不多耽误, 匆匆离去了。

寝殿内的萧扶玉已侧卧在龙榻上休息,榻幔遮挡着里头的曼妙身躯,侍女将用完的参汤收拾下去。

隔着一座屏风, 摇篮床的婴孩不吵不闹,正在安睡,旁边候着宫女在照看。

今早赶回来得急,萧扶玉许多在相府常用的物饰都没带过来,不过孩子是被接入宫来了。

卫玠站在屏风之外吩咐苏长瑞去相府取物, 随后才重新回到龙榻前, 他轻轻撩开纱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