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1 / 2)

小姑娘不乖,让吃点儿蔬菜还不听。

但是还好,她的向向还是向向。

皮子底下并没有变成其他人。

凉风撞着鼻尖有些凉凉的,夏之余搓着脸看向路边,只觉得这快入十二月了,也确实该再添衣物了。

路灯昏黄,将路灯下的人影拖出长长的影子,顺着路牙转折而下,虚虚地投在车行道上,晕开一层又一层的人影。

车减缓速度,在影子前慢慢刹车,小姑娘从车上蹦下来,被站在路边的人扶了一把,那人“小心点”三个字还没说出,就先被人抢了白。

“你一直站在这儿?不是让你去店里等会儿吗?”

“外面舒服。”

“可是也冷。”

指下触碰到的衣料冰凉,男人大晚上的就穿着薄高领毛衣,套一件风衣,还是敞怀的,一点保暖效果都没有。夏之余皱了眉,从包里拿出来个暖贴撕开拍在他手心。

“不冷。”

裴殊说着,眉眼间却舒展了,手掌一合将暖贴攥在手心,丝毫没有拒绝的意思。

“恩,是应该不冷,我看你在这儿傻冻着挺开心的,自己就能发热。”

夏之余被他的嘴硬逗笑了,摘下头盔放进车座下,看了眼时间,“走吧,咱们得快点儿了。”

岑立群这两天心情不好,大家都不敢触他霉头。

三个人一路快走兼小跑,总算匆匆忙忙赶到了现场,趁正副两个导演在外面看威亚的时候,溜进帐篷里,洗脸换衣化妆。

晚上夏之余和胡鸿禧俩人都要上威亚,束发高悬,护具外衣服层层叠叠,黑白灰三色相互交映,罩了两三层,皆是一副夜行打扮。

裴殊晚上跟过来,就是见导演,来打个招呼,顺带参观一下。

俩人做妆发的时候,就坐在旁边看着,时不时地搭着聊上两句,多是关心小姑娘的学业问题,和高考情况。等他们准备完了,便也起身跟着出去,开始办自己的事。

晚上的武戏戏份主要压在夏、胡俩人和张书眠身上。

夏之余和胡鸿禧找到他的时候,武术指导正在帮他套招。武指见人来齐了,便喊了停,把周围清场让出更大的空地来,好让三人一起走一遍戏。

几遍套路过下来,又上马背跑了两圈,三人身子都活动开了,威亚组也调试好,一行人到了正式地点,开始戴装备。

岑立群抄着手,带一帮子人围在旁边看他们装备,即便戏已经提前讲过很多遍,但还是忍不住叮嘱,“今晚咱们最好一遍过,一遍不行就两遍,但次数不要太多啊,不然后面雨戏水一洒,地太湿了容易滑,到后面不好拍。”

“明白啦,导演,”胡鸿禧跟着点头,“刚刚我们几个也试了好几次,应该没什么问题。”

“对啊,带威亚试一次就实拍,头一遍先别洒水呗。”

两个小伙子都说没问题了,夏之余的打戏又是向来不用担心的,岑立群点点头,不再絮叨,却仍是心事重重的样子,站在原地也不安稳。

小幅度地走动着,一会儿看看他们装备的如何了,一会儿又看几眼不远处的洒水车;或是看看楚珺带着道具组的准备,又问起旁边几匹马的情绪。

“导演,你转悠啥呢,我怎么感觉你今晚有点儿心神不宁啊。”

“恩,对,是不宁。”

岑立群点头,一点儿掩饰都没有,随口答应了一句。

应声过后,也不知道想过什么,很快叹了口气,调整起自己的状态,把手从袖筒里抽出来,拍拍手,“好,今晚大家好好拍,上去都注意安全啊,各组都检查好自己设备。”

“明白!”

周围清场,一众演员上马,排好队形,岑立群、原高远两位导演和武指也坐到监视器后,紧紧盯着现场的情况。

对讲机里传来一声“开始”,张书眠一夹马肚驾着马跑起来,夏之余等过一段距离后紧跟而上。

开阔地域逐渐减小,过了城门,前方就是密林。俩人一前一后追着跑了一段,距离逐渐缩小,到了定点,绳索向上拉起,长剑出鞘,夏之余挥剑在马背上腾身而起,脚尖点过马鞍,落在张书眠的马上,长剑一横绕到他颈前,横割而去!

马背上突然承载两个人的重量,腿吃不住力向下一弯,张书眠松开缰绳顺势顺着马侧身滑下,躲过剑锋,一手捞了把地上的沙尘向夏之余撒去,趁她仰身避过之际,另一手抓住马鞍回身上马,稳稳坐了回去,挥刀后刺。

马背上几番动作,骏马也重新调整了步频,跑了两步很快稳住。

四蹄扬起阵阵沙尘,向前奔跑的速度更快,任由背上的两人缠斗在一处,全力向密林中去。

这段马背上打戏全程一句台词都没有,全是一来一回,富有节奏紧张刺激的动作招式,编排的套路对演员的招式熟练度要求极高,半点差错也容不得。

近密林处,胡鸿禧在后带着马队向前追来,一马当先,紧紧追着他们的距离。

三人先后冲进密林,黑夜中,锋利的铁丝在月光下闪过反光,伴着一声嘶鸣,滑下鲜红的血珠。

马背上俩人滚下,夏之余手掌一拍地面,弹跃而起,改换身形之时帷帽被张书眠挑下,露出下面的面纱。

追兵跟着进了密林,夏之余见人来,毫不恋战,立即向林中深处而走,却被攻上来的胡鸿禧牵制在原地。

百招之后,竟渐渐不敌,落入下乘,剑身相交之间只听与之不同的“铛”一声响,发冠裂成两半,歪了束发。

交手的节奏瞬间乱了,很难再重新找回节奏,胡鸿禧不敢再打,赶紧喊停收手,上前急声问道:“你怎么样,刚刚那下打没打到你?疼不疼啊?”

“我没事,是打到发冠了,威亚这绳刚刚挂了一下,不知道是碎了还只是扣子开了,我找找看掉哪儿了。”夏之余摸摸歪了的头发,低头在草丛里找起发冠来。

头顶的小揪揪还没散,但歪成这样肯定是要重梳了。

“吓死我了,没事就好,我还以为打到你了。”

“没事的,安心啦。”

两人简单交谈间,一旁离得最近的张书眠和马术师最先靠了过来。导演组那边紧跟着喊停,没等一会儿的功夫,便呼啦啦围过来一圈人,把他俩围在了中间,一叠声地问问俩人有没有事,是不是确认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