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大威小威,本是火狼龙头花重金从海外购回的异种,自幼培育长大,别看这两条蛇不过四五岁,可这些年吃下的东西,简直如山似海,也正是因为这般喂食,这两条天赋异禀的种蟒,才长到这般模样,及至这两条蟒蛇成形,火狼又派人训练其野性,每每拿猛兽,活人试之,并炼制了特殊的草药,激发这两条巨蟒的野性,渐渐,这两条巨蟒的性子,也越来越残酷,吃得人多了,便连眼珠子都变了猩红,恍若妖魔。
而海狗子是火狼身边得用的人,平素就见过火狼在地下庄园里,如何喂食这两条巨蟒,无论是多凶恶的猛兽,被投进了蛇窟,几乎都没反抗的余地,要么是被巨蟒一尾巴扫在身上,当即摔在墙上毙命,要么是被巨蟒拿身子卷住,霎那间,勒得全身骨头尽碎而亡。
若是放进犯了错的帮中死囚,便是再桀骜难驯之辈,瞧见这两条巨蟒,除了吓晕,也就剩了跪地求饶,痛苦流涕了。
可今天,海狗子就见着了恐怖的一幕,那姓薛的小子,怀中抱了个女的,让大威,小威追了百来米,愣是连根毛都没薅住一根,场面虽然弄得极是惊险壮观,可海狗子心下却隐隐浮出不好的预感,紧接着,便握紧了手中的铳枪,显然是做好了随时搏命的准备。
细算来,这番惊天巨变说来话长,其实从两条巨蟒,被海狗子着人放开捆绑的机括,闻着薛老三、刘科长身上的草药味儿,顶飞草皮,到此刻,薛老三抱着刘科长奔行数十米。不过过去了数秒,那边灌木林边的张春生、胖子俩人甚至都不曾来得及将马甲脱下身来。
却说薛老三这会儿,也是恨极了张春生。原本,他根据那晚羊羔的惨嚎声。判断地底下藏得定是豺狼虎豹之类的猛兽,毕竟只有这种猛兽扑过来时,在撕咬得过程中,羊羔才会惨嚎,若是巨蟒,羊羔就不可能有惨嚎的机会,一口便被吞没了。
看姓张的这处心积虑摆下的阵势,分明是要取了他性命去。如此狠辣,薛老三焉能不狂怒。
这会儿,他引着蟒蛇奔逃的方向,正是张春生和胖子所在的灌木林。其实,当时接过这套马甲时,薛老三就知道有异,毕竟他在靠山屯那一年多可不是白待的,跟老药子,邓四爷,可是没少进金牛山。更是没少接触草药,再加上当初钓山神蛇,也是用了罂粟汁引诱。
是以。此刻,两条巨蟒发了狂的猛追,他哪里还猜不到问题出在何处。
不过,这会儿,薛老三却丝毫没有生出要将马甲解下来想法,心头却是冷笑不止,碎碎念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可不止姑苏慕容家会使。
却说张春生刚把马甲从肩上解下来,薛老三便奔到了灌木林前。霎那间,他左脚狠很一脚跺在地上。地上便陡然现出一道深坑,借着这股巨力,薛老三的身子竟一跃六七米,直直从张春生和胖子身边跃了过去。
那两条巨蟒见薛、刘这般美食,久不能入口,再加之,今次海狗子要使这两条巨蟒好好收拾薛老三,整整两天都没给这两条巨蟒喂食,而这两条巨蟒终日山吃海嚼,最是耐不得饿,这会儿已被腹内饥火烧得直欲发疯。
此刻,薛老三跳走,刚解下马甲的张春生,和因动作缓慢、刚把马甲解开、未及脱身的胖子,自然就成了双蟒的最佳攻击目标。
顿时,两条巨蟒瞬间止住身子,再不去追薛老三,却各自立起脑袋,用猩红的眼睛,盯住一人,尺长的蛇信子,在二人脸上舔来舔去。
张春生哆嗦着声音,一遍遍轻声叫着“大威小威”,试图打打感情牌,换回这冰冷野兽的丁点记忆,怎么说他张某人十多天前,还给俩巨蟒喂过只野鸡呢。
而那胖子更是不堪,直接吓得屎尿齐流,瘫软在地,似乎屎尿的气味,刺激到了紧挨着胖子的那条十四米多的大威,忽地,直直扬起了脑袋,厮嚎了一声,不待张开的血盆大口闭合,直接从两三米的高空落下,一口将胖子吞了进去。
见了胖子的惨状,张春生心胆俱裂,哪里还管他妈的什么大威小威,这时,他才信畜生就是畜生。
要说张春生也是好胆色,霎那间便抛弃恐惧,伸手将还未及扔弃的马甲,朝靠近他的小威的蛇头上一扔,拔脚就逃。
在他看来,这两条蠢蛇追不上抱了个人的薛老三,未必就追得上他这个小学运动会的短跑冠军。
哪知道,臆想和现实总是看着无限接近,实则隔着天地之别。
他张某人奔出不过五米余,先前吞了张胖子的大威便赶到了,大尾巴一卷,直直将张春生横空卷起,如吞饺子般,从半空里丢进了血盆大口中。
大威连吞俩人,一边的小威早瞧得发了狂,猛兽也有猛兽的法则,它干不过大威,自然又想起了先前奔逃的美食。
哪知道薛老三压根儿就没逃远,抱着刘晓寒站在是十余米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