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彧勉强笑了一下也懒得解释,低头礼貌道了谢就一脚跨出车门,绕到另一侧把醉得不省人事的拖油瓶费力拽了出去。
汽车绝尘而去,杜彧终于收回视线看向面前三个豪华拱门和旁边正在四处溅水的雕花喷泉。他抽抽鼻子,满溢的都是资本的腐朽气息。
“你好,我送同学回家,请帮我开下门。”杜彧敲敲门卫的玻璃窗。
“请证明他是本小区的住户,我们不能随便帮人开门的。”门口保安公式化地回答道。
高档小区的住户可能因为住宅安全指数高而多生包容,而非住户的杜彧只觉得屁事多。
他只好抽出一只手去拍陆寅柯的裤子口袋,果然感受到一个鼓囊囊的硬物件,他把手伸进去,掏出一把钥匙。
保安看到钥匙扣上挂着的蓝色小圆环,立刻就把门打开了,还毕恭毕敬说了个“请”。
杜彧点头致谢就往里走,走了两步又站住了,再次折回去问刚坐下的保安兄弟。
“请问十一栋怎么走?”
保安小哥站起来手臂一挥,正准备伸出食指给他指路,却突然又收了回去。
“这样,我找个人来帮你吧?我看你挺不方便的。”
“谢谢……”杜彧对着把陆寅柯搬回家的保安大叔道谢。
“小事,帮助户主是我们的职责,”大叔把陆寅柯放倒在沙发上,“现在的年轻人也真是,喝成这样不就是给别人添麻烦吗?一点都不知道节制。”
“是啊是啊,谢谢谢谢。”杜彧点头应和,他感觉自己今天似乎一直都在道谢了。
送走保安后杜彧抵着门少见地犯起了愁,眼下该怎么办?
瞄了眼钟,将近十一点。现在回去肯定打扰杜悠睡觉,小姑娘明天还要上课。
可自己也不能贸然住在别人家啊,更何况对象是这个陆寅柯。
杜彧屈起手指,烦躁地用指甲刮起耳垂侧方贴近脸处的一颗小痣,这是他的惯性动作。
他跟这人明明一点都不熟,但不知为何对方为什么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闯进他的生活,打乱他的计划。难道是因为撞了项目所以一直记着仇?不然至于这么针对他吗。
沙发上的人睡得并不安稳,胸口起起伏伏,呼吸时快时缓,偶尔兴致来了还轻轻砸嘴哼唧两声,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春秋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