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上好了,富贵少年也饿了,他开始吃了起来,吃着吃着他发现声音又停了,他抬头,瞪着吴知:“你怎么回事,怎么又不说了?”
吴知看着桌上的菜咽了咽口水,他心涩涩的说道:“我怕口水飞到你的菜里。”
富贵少年听到这话就觉得一阵恶心,他立刻让吴知坐到另一边去了,他也确实饿了,要不,肯定要跟吴知理论一番的。
饭菜的香味不断的窜进吴知的鼻子,他实在是受不了,他腾了一下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
少年喊他:“你去哪?”
吴知头也没回:“茅房,刚才的茶喝多了。”
富贵少年的脸黑得厉害,不过却没拦着吴知,吴知离开了屋子,少年盯着吴知的背影,对身边的仆从阿将说道:“这人真恶心。”
阿将没吭声。
富贵少年也不在意,他认识的吃了起来,等吃饱了,他看了眼饭菜,说道:“你们吃吧。”
“是。”他们应道,似乎早已习惯了。
富贵少年站了起来,阿将紧紧的跟着他。
少年站住了,说道:“人去将说书先生捉上来,他竟一去不回了,这是什么破茶馆。”
阿将道了声是,便下去了,离开之前,他叮嘱道:“少爷,可不能单独一个人外出,外面乱得很,万一出事就不好了。”
少年不耐烦道:“知道了。”他脸上虽满是不耐,但是却将仆从的话听了进去。
阿将下了楼,他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吴知的踪影,掌柜的也不在,他只好去寻了伙计,在给了半钱银子的打赏后,伙计指着后院说道:“他就住在后面,你只管去。”
阿将问:“哪间?”
伙计笑道:“一直说个不停的那间便是。”
阿将道过谢之后便朝后院走了过去,他走过长廊,发现果然如伙计说的那样,有一个屋子声音就没停过,他走了过去,敲了敲门,问:“说书行生在吗?”
话音刚落,屋里就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门开了,说书先生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
阿将平静道:“少爷吃完,要请你过去继续说。”
吴书扭头对苏玉说道:“阿宇,咱们晚上再聊。”他说的阿宇便是苏玉,苏宇便是苏玉,化名罢了。
苏玉随口道:“好。”
吴知又对屋里的小宝笑了笑,这才出了门,吴知走在前面,阿将跟后面。门关了起来,屋里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到了阿将的耳中:“小宝……养好身子才是要紧的……”
阿将突然停了下来。
小宝,他最小的儿子也叫小宝!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伤感起来,整整四年没有回家了,也不曾往家里捎过消息,家人会不会以为他死了呢?孩子他娘会不会改嫁了?
他的心越来越沉,每每想起这事,他都难受得要命。
眼看着吴知越走越远,他紧紧的跟了上去,同时甩甩头,自嘲一笑,这里是柳阳镇,离安定镇远着呢,小宝不可能来这的,不可能的,叫小宝的多得是,在蜀地也有许多叫小宝的,不是吗?
他虽是这样想,可还是追上了吴知,并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了句:“跟你同屋的叫什么名字?”
吴知奇怪的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强装镇定,说道:“听他们的声音似乎比你小呢。”
吴知边走边说道:“是啊,都比我小,全是弟弟,哈哈,我是老大!”之前都没有想到这个呢!
“你的亲弟弟?”
“当然不是,他们三个才是亲兄弟呢。”吴知笑了起来,不过,他又狐疑的看向阿将:“你问这个做什么?”
阿将一脸平静道:“没什么,刚才站在门口看了一眼,觉得他们与你生得不像。”屋里住了三个,还是亲兄弟,那肯定就不是他儿子,也怪他多想。
不知怎么的,最近离乡越近,越发的想念妻儿孩子了,还有家中的老父老母。只可惜,他们这次上京并不过安定县,他还是回不了家,看一眼都不成。
阿将的右眉突突的跳了起来,他只觉一阵心烦,最近这几日,只要想到家,心口就难受得厉害,会不会,是家中出事了?
他胡乱的起着,吴知又出了声:“亲兄弟都不一样长得像,何况是我们呢,对呢,刚才我仔细那么一瞧,觉得你长得挺眼熟的,真是奇怪。”苏望像他爹,吴知跟苏望住了几个月,现在看着苏望他爹,当然觉得有些眼熟啊。
阿将一开始并没有在意这话,后来他忽然想到,眼前这人会不会……
他忽然说道:“你知道安定县吗?”
吴知还没答,掌柜的声音说插了进来:“安定县,当然知道啊,听说那边闹了瘟疫,好多村子的人都死光了,县里也不太平,就今个,我还听说救灾物资都现在都没送过去呢,说是在路上给灾民抢光了!”
阿将一惊:“有这等事?”
掌柜摸着胡子说道:“听说县太爷都带着家眷走了,那边的百姓也迁走了,唉……”
阿将心里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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