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主一咬牙,转身就下了山,天黑之前一定要离开这里,她可不想被吓死,算了,去州府吧。
总比呆在这里强。
苏玉跑下山的,比上山时快了二倍不止,她跑了一身汗,整个人像火炉一样。
她去草棚将马车牵了出来,然后驾着马车飞快的离开了,此时的她再也不顾得会累到马,她脑中只想到一件事,离开这里,离得远远的。
她来的时候做了万全的准备,提前找人问过了这边的路,这边的村落她略知一二,她不准备回柳阳县,她决定先找个最近的村子落脚,然后直接去成县,再去州府。
若不是黑风寨的人占了安定县,她都想直接驾着马车回家去。
等等,黑风寨的人占了安定县?
不对啊,黑风寨的人明明就死光了,怎么会占了安定县呢,难道,是有人打着黑风寨的人占了安定县。
这更不对了,为什么要打着黑风寨的名号?黑风寨又不是多厉害的山贼,这群山贼只在柳阳县这一块有点名气,出了这边,根本就没几个人听过他们的名号。
苏玉的脸色变了又变,刚刚还热乎的手脚一下子又冷了下来。她不明白,安定县有什么东西值得那群‘假山贼’惦记的。
路上,苏玉一直在想这件事,她走了十天,才到州府,这一路她除了晚上在农家借宿之外,白天她一直在赶路,尽管如此,雪却是大了,所以,她才走了整整十天。
州府总有安定县逃难过来的人,就算没有,她也可以照吴知说的去找他爹,信物倒是没有,只有一封歪歪扭扭的家书,这是吴知自个写的,他说他爹认得出他的字,这就是凭证。
州府的入城费是两个铜板,苏玉排站队交了铜板,这才被放了进去。到了这,她才稍稍放心了些。
她要先寻个住的地方,她驾着马车往客栈去了,幸好她带足了银子,这里的东西比县里贵上不少,东西也多,连路都比县里宽。
她挑了一家最大的客栈,这家客栈人流多,消息自然了来得快,就是价钱稍稍贵了些,苏玉还是咬牙挑了一间中等房,马车由让店小二牵了进去,这里有专门照顾马车的院子,不过得交钱,苏玉将钱交了,她是头一次来这地方,自然要谨慎些。
县里的扒手就不少,这里肯定就更多了,年关将至,那些小偷小摸的人全出来了,打的就是狠狠赚一笔好好回家过年的心思。
所以苏玉才肯花这么一笔钱,你想想,若是弄丢了马车,她人生地不熟,怎么找?还不如花钱买平安。
租了客栈的头一晚,苏玉大吃一顿,又洗了个热水澡,然后狠狠的睡了一觉,这些天赶睡,实在是累得慌,虽然半夜睡在农家,并不是在荒郊野外,但是谁知道那些人有没有坏心思,她是给了银子的。
这十天,她半夜都只敢闭一只眼睛,更不敢睡死。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穷家富路是什么意思,若不是她了几十两在身上,恐怕这一路,就不止风餐露宿这么简单了。
现在到了州府,总算不能担心这担心那了,大客栈也有大客栈的好处,起码,不怕出事。
苏玉的这一沉睡得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午时,天亮得很,雪还有下着,这天跟疯了似的,雪就一直没断过,要么连着下个三五天,再停着一两天,之后又要下,雪都来不及化呢。
苏玉穿好男装,又在脸上点了点,这才打开窗子,难怪天这么亮呢,入眼之外全是雪,都是白的,哪能不亮。
苏玉在心里默默算着,已经来了州府,那就将之前的话兑现好了,给苏阿娘买匹新料子,给吴知带信,再给两个弟弟买些新鲜的玩意。
她摇头苦笑,本以为扯了一个高明的谎,到头来,这谎话却是成了真话。
苏玉下楼,在客栈吃着饭,她的耳朵坚得高高的,主要想听这些人在说些什么,果然,还真让她听到了不少事,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跟她想知道的事无关。
等她吃完饭,还是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她也没有失望。
她直接将小二叫了过来,除了给饭钱外,她还给了十个铜板小费,小二眉开眼笑的将钱收了:“客官,您还有什么吩咐?”小二最喜欢这种给小费给得大方的人了,就算眼前这家伙穿得再土,他也是恭恭敬敬的,这样的总比那些明明有钱,却一毛不拔的抠货强,比如前一段时间,来了一家子姓吴的,那可真是抠啊,他尽心民尺力的服侍了十来天,才给了五个铜板。
呵呵。
那些人下次再过来,他肯定不搭理他们。
苏玉道:“我想问问,咱们这客栈有从安定县过来的人吗?”
小二听到这话,摇了摇头,他道:“没见过。”他记得那家子姓吴的好像是不是安定县的,是个什么县来着,他忘了,反正是一家子抠货,他压根就不想记得。
没有吗。
苏玉叹了口气,她站了起来,正准备走,那小二却是冒出了一句:“咱们客栈虽然没有从安定县来的人,不过,听说知府大人府上人一个贵客,正是从安定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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