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策将这些猜测放在心里,并没有跟苏玉说,他曾向袁府去过信,可那信却像石沉大海一样,由此,他越发断定,袁大人或许并不在京中。
可让人奇怪的是,京中并没有传出袁大人领差事出京的消息。
苏玉脸色也不太好看:“那咱们的珍珠怎么办,要不咱再等两年,若是再没有袁焕的回信,咱们一边悄悄的卖,一边另找靠山。”
方策道:“那就再等等吧。”他有一种预感,他觉得这两年似乎会发生什么大事,京中的气氛颇为诡异,这也是他愿意离朝的原因之一。
说了两句,苏玉忽然甩起头来,等方策看去,苏玉却是笑了起来:“是我想佐了,我现在手里有了银子,根本不不必在乎赚多赚少,反正,这辈子是够花了。珍珠的事就放在一边吧,我何必吊死在珍珠这上面呢。”
方策道:“江南一带富庶,等珍珠好了,咱们去那边散卖一些,总不会引起注意。”
他说完又道:“你啊,还是太小心了。”
苏玉看着散放在桌上的珍珠,抬头对方策说道:“你挑一半,剩下的给我,至于其他的蚌,咱们就不动了,暂且养着,珍珠太小了,还是等养大一些再卖吧。”
方策点头道:“就这么办吧。”
方策挑了二十颗一样大小的,他找人串了,然后送到京里去了,这串珍珠,是他给他娘的生辰礼,不是非常贵重,也算是个心意。
剩下的珍珠他没要,他是这样说的:“我只动了嘴,这养蚌的事都是你在做,所以,这些还是你拿吧。”
苏玉看了他几眼,确定他是真不想要,这才将剩下的珍珠全拿了。她想好了,圆润一些的串起来,作手链或项链,椭圆的跟不规矩的磨成粉,自家用。
这次之后,苏玉暗中扩大了养殖的规模,这一次,她负责管理,剩下的都交给那些珠民或者下人来办,都是签了死契的,又是全封闭的环境,不怕他们泄露出去。
珍珠的事除了苏玉跟方策两人,其他人并不知道。
反正蚌还得再养两年,苏玉得看着,她不能离开安定县,方便棉的事已经全部交给了叶三娘,这半年来,叶三娘早已不是以前那软弱的性子,她仿佛变了一个人,做事麻利不少,整个人自信得很,每每看到她,都是精神十足样子。
叶三娘仔细得很,出的货有她看着,苏玉很是放心,叶三娘能当大任,苏玉给钱也不小气。还有成婆婆跟刑嫂子,成了叶三娘的得力助手,成婆婆还将叶三娘两个徒弟其中的一个认了干亲,说是干孙女,以后要给她养老的。
成婆婆待那徒弟极好,那徒弟也是个上进的,这还没到一年呢,就学到了叶三娘的三分本事,说起来,已经是了不得了。
另一个徒弟则做了刑嫂子的干女儿。
成婆婆的那个老实,刑嫂子的这个机灵,养好之后,小脸生得倒是不差。
认了干亲之后,这两个小头就改了名字,一个跟着成婆婆姓,叫成香,另一个随刑嫂子姓刑,叫刑秀。
这两人的卖身契在苏玉手上,不管认不认亲,总归是苏家的人,这事成婆婆跟刑嫂子在认亲之前跟苏玉打过招呼了,苏玉见这两人可怜,就同意了。
成婆婆还提了想出钱买下成香的卖身契,刑嫂子也有这个念头,苏玉拒绝了她们,道:“人是我买的,是来学手艺给我赚钱的,现在她们学了一点本事,能做事了,现在就将身契还给她们,我岂不是很亏?”
生意归生意,人情归人情,这是两码事。
刑嫂子低声道:“苏姑娘,可她们为您做了事啊,这难道不能抵消吗?”
苏玉平静的看着她。
成婆婆则是有些吃惊,她没到刑嫂子竟能说出这样的话,这话谁跟她说的?难不成,她觉得那些签了卖身契的丫头给主家做事,主家就得感恩了?没这样的道理!
成婆婆之所以过来说这事,只不过觉得香儿有些可怜,她想帮那孩子去掉奴籍,以后也好嫁个良家人,成婆婆观察了一年,是琢磨之后才认的干亲,她觉得成香那孩子老实,是个有良心的。
至于另一个,刑秀,那孩子有些机灵过头了,嘴巴虽甜,可眼睛老是乱转,像在算计人似的,她这把年纪,早就看透了,她喜欢踏实做事的孩子。
成婆婆见刑嫂子还想说话,悄悄用手肘碰了刑嫂了一下。
苏玉看了刑嫂子一眼,问道:“刑婶子有话直说吧,我听着呢。”
刑嫂子被成婆婆撞了一下,本不想再说了,可听着苏玉这话,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姑娘,你手中的银子也不算少,秀儿也是个可怜儿,您就抬抬手,放了她吧。”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虐待她似的。”苏玉的眼睛已经冷了下来,她又看了成婆婆一眼,说起来,她还是太心软了,要不然,就不会将这两位带过来了。
话还没说完,一个身影窜了出来,跪到了苏玉的跟前:“小姐,您就别怪刑妈妈了,要怪就怪我吧,都是我的错。”
原来是刑秀。
刑嫂子见状,赶紧去拉刑秀:“快起来,苏姑娘心地好着呢,你别这样。”她一边说一边看功玉。
站在院门口的方策看到这一幕之后,默默的退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他隐隐记得那跪在地上的小丫头似乎撞到过他几次,总是说一些莫名的话,现在想想,原来如此。
方策摇了摇头。
这等事,他就不去掺和了,苏玉会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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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郁,又断了两次,争取把字数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