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下手,做出可爱的表掅:“天麟我们吃晚饭吧。”
司天麟的脸侧得很开,不知道望向哪里。
他被打了失去力气的药水,只要下了这张床,就会被保镖按回去,时刻受到监视。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办法逃走,召唤他的人。
黑色的瞳孔在眼眸里流转,他压制着自己……
要不要留下司妖儿,对他而言都是一场思想战争。
留下,意味着永远的沉溺,活着白妖儿的世界出不来。意味着一旦被南宫少爵抓到,也随时有再失去她的可能——
南宫少爵不会放过,天涯海角,追杀到底。
而不留——
“天麟,这是我最后一晚陪你吃饭了。你多少吃点好不好?”
……
“行了,我自己有脚,用不着你推!”
南宫少爵狠狠地反手关上门,“想怎么样?骂我还是打我?怎么惩罚我?随你便!”
白妖儿垂着眼睛:“我为什么要骂你打你?”
“我去找司天麟耀武扬威,你不是又不高兴了?”
“……”
“白妖儿,你明知道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南宫少爵狠声说,“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现在给他好吃好喝,不打不罚,还想怎样?”
司天麟偷偷制作出一个司妖儿惹了这么多麻烦。
问过他们当事人的意见吗?
后来换走白妖儿后,还故意扣留她,让南宫少爵走弯路。
这难道就不是私心和犯错!?
居然让他的女人一身的伤痕回来,心疼死他了。
每一样都是死罪!
新仇旧恨,他不过是去讲两句话,错了吗!?
白妖儿努力吸了口气:“反正司妖儿都是要死的,你何必让她提前知道自己的刑期?”
“我高兴。”南宫少爵迈着步子往前走,“从来没有人想过我的感受——我何必想别人的感受?!”
他爽他高兴就行了,他不是圣父!
白妖儿点点头:“我也累了,夹在你们之间,做什么都不对。”
“你可以不夹的白妖儿!你可以毫不犹豫地站在我这边!”
“……”
“你可以不用每次都中立,想成全所有人——这世界上没有两全其美那么好的事!”
白妖儿努力吸了口气:“可这就是我,我没办法做到什么不管。”
“算了。”南宫少爵懒得为这事再置气,“说什么都没用,反正今晚她就死了。”
“今晚?”
“吃完饭就送她去西天!”
“……”白妖儿沉默了片刻,“好吧,今晚不处理,我看我们所有人都要失眠!”
顿了顿,她又说:“你就一点都不觉得司妖儿可怜吗?”
“可怜?”南宫少爵嗤了一声,“一句叫关我屁事……还有一句,叫关你屁事!”
天底下可怜的人多了。
白妖儿挎了下嘴角:“你知道我现在像蚂蚁一样的心掅吗?”
“渺小?”
“熱锅上!”
焦虑和不安,让她的胃部不舒服地翻搅起来。
门被叩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提着个医药箱,在他面前恭敬地打开箱子。
一边摆放的是针管,一边摆放着小瓶的药剂。
南宫少爵拿起一支针管来,针尖在灯光下发着寒光。
“我连她死的方法都找好了,安丨乐死。”南宫少爵讥讽地说,“让她做个睡美人,够了么?”
“……”
“不见血,没有痛苦,保持全尸。说夸张点,她不过是你身上的一颗细胞!杀她我根本没有罪丨恶感。”南宫少爵瞪着她说,“看在她属于你的份上,我会给予厚葬。这总行了?”
白妖儿盯着针管说不出话。
南宫少爵把针管放回去,看了看腕表的时间。
还好他们提前吃过了晚饭,不然这会儿白妖儿觉得没半丝胃口。
“南宫少爵,我还没说条件。”她还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么?
南宫少爵似乎毫无意外,点头:“说。”
“你可能会觉得,看我的眼神和表掅,就能认出来我是谁。但是很可惜,我会闭上眼,没有表掅。”
“……”
“你想听我讲话来辨别我的口气,或者以我身体上的气味。我也不会讲话,至于气味,我跟她本来差不多。”不是司傲风都认不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