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床幔已落下,因外面是白日,床帐里并不十分漆黑,朦胧的光线透过床帐洒进来,气氛更是暧昧。
在他的唇离开,移到耳边的时候,苏墨晚轻轻推了他一把,喘息着道:“现下是白日……”
慕容景的唇又凑近,低哑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本王不做什么。”
不做什么?那干嘛把腰带都扯了……
苏墨晚抵不过他的纠缠,渐渐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就在苏墨晚意识飘飘之际,慕容景却没了下文。
她眸光涣散,有些迷茫的看向他。
慕容景上移,在她眉心轻轻一吻,修长手指轻柔的抚着她的脸颊。
“本王说过不做什么,断然不会骗你。”
苏墨晚渐渐回过神来,抱着他低声骂道:“你这混蛋……”
慕容景虚虚压在她身上,久久不下去。
他枕在她肩窝处,气氛静谧安详。
苏墨晚回想慕容景这几日所为,忍不住在他脸颊上轻蹭。
“你若为君,定然是个昏君。”
慕容景眉头动了动,语声却低沉平缓:“何出此言?”
苏墨晚柔韧纤长的手指插入他的发间,红唇在他唇角轻轻一碰,“你说说你这几日都干了什么?若是为君,会耽误多少大事。”
慕容景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女儿香,心下沉静,“所以本王从未想为君,不为君,便成不了昏君,你也成不了祸水,不必忧心。”
苏墨晚心下感慨良多。
慕容景的确不适合为君,他太野了,连墨尧帝和皇后都拿他没办法。
如果是乱世,他倒是适合做枭雄,可现下不是乱世,云墨根基雄厚,就算有战争,云墨也乱不了。
苏墨晚不太明白的是,按理说,每个男人都应该有野心,慕容景怎就没有?
她趁着气氛好,将这话问出了口。
慕容景沉默了一瞬,手在她背上缓缓而行,“本王自然有野心。最初的时候,本王的野心是想博得父皇的喜欢,后来,本王的野心是打胜每一场仗,再后来,本王封王之后,野心便成了兵权。现下,本王的野心是护住云墨江山。”
这是苏墨晚第二次与他谈论这个问题了。
上一次,是大公主成婚那日。
慕容景让人在关键时刻射杀了那个酒侍,一下子牵制住了萧沈两妃,此举逃不过墨尧帝的眼。
苏墨晚就问他,墨尧帝会不会起疑心忌惮他,慕容景说,不会。
那时候,他就说过,他想为君,也不想为君,若是太子顺利上位,他定岿然不动,若是太子躲不过萧沈两家的暗算,他便只能为君。
他不会让皇位落在沈萧两家人手里。
苏墨晚大概能理解慕容景所言的‘野心’,他的野心,翻译成苏墨晚自己的理解,叫成就感。
比如她学生时代,想要多做对几道题,多考几分,在年级排名榜上多越过几个人。
对于一直是佼佼者的苏墨晚来说,她懂这种成就感。
不是想证明谁蠢,只是想证明自己的实力。
说好听了叫上进要强,其实说难听点,有点虚荣。
人都有虚荣心,想要成为万众瞩目的那个。
当然,慕容景已经做到了万众瞩目。
苏墨晚想着想着便笑了。
“我怎么觉得你有时候太单纯。”
单纯得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