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局一紧张起来,都没空朝她挤眉弄眼了。
秦迪话很多,一路溃不成军之后,一会儿嫌弃许云凡不会出牌,一会儿埋怨霍庭枭是叛徒走狗,再加上点心和虾供应充足,她的嘴就没停过。
许云凡除了抱歉地笑不会别的,霍庭枭听她说自己没什么感觉,说许云凡那就有点感觉不好了。
他认真地瞅了瞅秦迪。
“是不是怀孕了?我记得你脾气不这样。”
“……去你的!你俩一晚上连累我输牌,还不让我有点脾气了?”
秦迪笑骂,然后抓起手机看了看。
霍庭枭很明白这种抓手机看的动作背后是什么心境,立马给她递了梯子:“苏墨琛什么时候来接你?再不来咱们内裤都要输在这儿了。”
“再撑会儿,他马上就……”
秦迪顺嘴答,反应过来立马打住,“堂堂霍少你要点脸,你那内裤值什么钱。”
看来大家都想散场了,也是,苏墨晚今晚赢得有点狠。
不过她也不是有意,谁让秦迪老那么暧昧地说话呢,她不赢狠点怎么转移他们注意力。
到后来几人基本放弃回本的想法了,破罐子破摔地撑到了十二点,苏墨琛终于来接人。
秦迪竟然撒娇道:“你不来早些,我输了好多钱,一个月工资没了。”
苏墨琛一脸正经道:“戒了吧,我工资不高。”
“喂!你还要不要媳妇了?”秦迪瞪眼佯怒。
人家两口子打情骂俏,霍庭枭和许云凡要走了,苏墨晚要送客,苏墨闲一把拉住她手,那表情是等秦迪两人一起,然后一次性送了。
然后他拿眼神催促秦迪。
“看什么?我们今晚住这儿,不走!”秦迪宣布。
苏墨闲也不强撵,把霍庭枭两人先送出了门。
等回到客厅,一楼已经没秦迪两人的影儿,估计是自发上楼进房间去了。
他偏头看小神经。
“虾还有,热的,还吃不吃?”
苏墨晚想起了秦迪的说辞,顿时又羞又恼:“还真是给我吃断头饭呢?”
“那撑着没有,要不要出去散散步?”
“没撑!不用!”
那就只有上楼回主卧一途了。
刷牙,洗脸,洗澡,一切如常。
苏墨晚多磨蹭了一会儿,不过也没有多久,然后穿着浴袍就出去让老男人给吹头发。
她很少穿浴袍,一般都是直接穿睡衣。
吹完头发,钻上床。
然后看着老男人进了浴室,传来唰唰淋浴水声。
这是习惯了,老男人都是等她洗完,给她吹完头发才去洗的。
在被窝里安静了会儿,苏墨晚冒出头来,把屋里所有亮灯都关上,只留了暖黄色的床头灯。
苏墨闲出来的时候,一看屋里光线,更笃定了。
小神经脸都藏起来,不好意思看他。
看来是很有觉悟了。
苏墨闲嘴角噙着笑,等把暖光调得更暗些,他才上了床。
苏墨晚没躲,但她紧紧揪着被子装死,跟只乌龟似的。
然后她听见气息轻笑声。
“知道等会儿要干什么吗?”
他还笑着问的……
苏墨晚头一次感受到了衣冠禽兽这个词的真义。
脖子根有热气嗖嗖往上窜。脖子一伸,苏墨晚拿出上断头台的架势:“不就是圆房么!”
不就是圆房?
听起来很轻松,完全不是事儿。
那是他担心得多余了。
苏墨闲撑手枕着头看小神经,等把人看得快要羞愤时,才一低头吻了上去。
可以说,苏墨晚不是很紧张,她没在怕的。
老男人也很温柔,不急不躁。
二十多分钟后……
脑子嗡地一下,有记忆开了闸,汹涌着奔腾而出。
昏暗的房间,满身横肉的怪味男人,不结实的吱吱响的铁床,不间断的害怕又痛苦的尖叫,最后是昏厥的惨不忍睹的女人身体……
恶心又惊惧的记忆冲刷而来。
苏墨晚狠狠地抖了下。
她手忙脚乱推拒。
“等、等等!不行不行……”
虽然她没说得很清楚,但苏墨闲能明白这是临阵退缩了。
呼吸一滞,他往她耳朵边低声安抚。
却不是很奏效。 可此时已经不是箭在弦上还能往回拉,而是钉子已经钉到铁板上,没有回头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