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孙子还是倔着脑袋望着高鸣面红耳赤的喷粗气,程怀德也知道自己这个宝贝孙子的脾性。
生性纯良,但又比较执着,只要他认定的事儿,别人很难改变他的主意。
长叹一口气,程怀德先对高鸣鞠了一躬,“老弟啊,我这是教育无方,实在是对不住你了,我代他向你道歉。
但小晟从小在我身边长大,也不是一个不讲理的孩子。你看,我能不能把十年前你给我治病的事儿给他讲讲。”
程怀德知道高鸣以及他的师傅都是世间奇人,当日自己奄奄一息,一个相交多年的老友实在不忍心看他就此撒手人寰,动用了祖上留下的一个玉符,让他拿着去求隐居山林高鸣的师傅治病。
临走前还专门对他交待,不管病治的好还是治不好,此处的事儿一律不得外传。
程怀德躺着去,走着出,这十余年来,从未对外人说过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事,就连自己这最疼爱的孙子都没提起过。
当时的程晟也还年幼,自然对此事也没追问过,反正只要爷爷活着就行了。
“呵呵,老哥,国家都改革开放了,我们也不应该固步自封,没看到我都下山了啊,没什么不能说的。”高鸣洒然一笑。
要不是祖上有训,他早就壮大师门了,也不至于到现在整个师门还是大猫小猫两三只。
医术,就是用来救人的,不是藏着掖着装逼用的。不过,救谁还是不救谁,那就要看病人的机遇了。
高鸣可是计算机专业教师,主战场在教室里,教书育人才是他的主要责任。
哎,懂的东西太多,有时候也挺苦恼的,高鸣挠挠头,暗自苦恼。
“爷爷,他真值得你这么做吗?”程晟看着白发苍苍的爷爷因为自己给一个貌似江湖游医的人鞠躬,心里一痛,忙去扶着程怀德,带着几分痛心问道。
“老弟,你先请坐。”程怀德没理会孙子,先请高鸣坐下。
然后扭头严厉的扫了孙子一眼,“小晟,你也坐,既然你幺爷允许我说了,我就把当年的事儿给你说说,让你知道知道你幺爷的本事。”
每当听到程怀德对程晟说幺爷两个字,程晟就是脸色一白,高鸣脸色就有些怪异。虽然老头子曾说起过他的辈分很高,但高鸣一直也没碰到传说中白发苍苍的师侄什么的,倒是上学时师兄师姐遇到不少。没想到今天倒是收了一个对他貌似不太服气的大孙子。
看看脸色发白跟自己差不多年龄的程晟,高鸣有些满足感,貌似,做长辈的感觉还不错。不过,一想起今天给出去的价值上千万的金丝草自制香烟,高鸣心里又不太好了,跟这身家亿万的大侄子比起来,他穷啊。
待心情很郁闷的程晟坐定,程怀德也开始陷入自己的回忆中。
“当年,我们家族的产业还远没有现在这么大,只是在江北省数得上而已,而能和我们竞争的,是混黑道起家的龙家。
当时,市场就那么大,谁想起来,就得先吃掉对方,我们两家在酒店运营的市场上争的是你死我活。”
“爷爷,最后不还是我们家赢了吗?但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程晟不由插嘴道,这个事情他可是听父亲提过许多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