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很后悔,很后悔参加完市里的市委党校没有让镇上的车来接,更是拒绝了母亲让父亲的司机来送的好意,固执的坐上了这样一班开往镇里的中巴车。
中巴车的环境固然是差,但起初带着探寻民意想法的秦清还可以忍受,作为一方父母官,秦清这点儿定力还是有的。
本来秦清完全可以很愉悦的完成这趟两小时的亲民之旅,可自从自己选择了一个以为可以聊天打发时光并了解民情的邻座之后,好心情就没有了,现在无比心塞。
邻座是个阳光大男孩,短发浓密向上支棱着,脸颊刚毅充满线条感,眼神明亮有神,笑起来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有几分小帅哥的潜质。
可让秦清有些失落的是,阳光大男孩开始还很正常的同自己说了几句话,貌似也挺健谈,不过很快就貌似对自己失去了所有兴趣,闭上眼睛靠在座椅背上开始闭目养神。
秦清没有听从父母毕业之后就到市政府机关上班的建议,反而从基层做起,花了五年时间,没用家里的任何资源,终于坐上一方诸侯的宝座。在乡镇里干事,尤其是这种山里的镇上,“穷山恶水多刁民”这句话还是有他的道理,秦清已经学会怎样做才能比男人还男人。
但是一个女人想要真正忘记自己女人的身份又谈何容易,尤其当一个阳光帅气的年轻男子跟她肩并肩坐着,却又完全把她当空气一样存在时,秦清情不自禁就想起了自己的女儿身,接着就是自己的容颜。
当女人想起自己的容颜,她会因此放弃整个世界,秦清就是如此。难道是因为这几年我在镇上,天天风吹日晒,皮肤变粗糙了?还是老了,土了?
当然,也并不是说,到了28岁还因为忙于工作没有谈恋爱的秦清是一见帅哥就犯花痴。实在是她在基层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从上到下觊觎她美貌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但那种赤裸裸不是看着胸,就是看着屁股的目光让她恶心。
所以她努力做铁娘子形象,用屁股下面的位子告诫那些人,位子永远比屁股更具有威慑力。现在她做到了,人们看她的时候,更多的是敬畏,不再向以前那样觊觎她的美貌。
可人偏生就这么奇怪,当有人在一开始就压根不在乎她的美貌不说,还很“嫌弃”的闭上双眼,仿佛多看她一眼,就会天崩地裂,日月无光似的。
秦清脑海里不知怎么的就出现了现在凭借“奇异无双”的容貌和“非凡”的魅力成功登陆美利坚的凤姐的形象,他不会就这么想自己的吧,这真是不可饶恕。
一想到这,秦清的心就不停的往下沉,恨不得拽住那个正老神在在闭目养神的小子的脖领,问问他自己是那里不漂亮,让他没说上几句话,就失去跟她继续说话的兴趣,这简直是对自己的侮辱。
屋漏偏遇连阴雨,也许是心情的缘故,每月一次向来不怎么准时的“亲戚”这会儿竟然也不期而至,更要命的是,折磨她多年的痛经也如同咖啡配伴侣一般偕同而至。
高鸣当然不是瞎子,从秦清上车,自己看到她的第一眼,眼前就猛然一亮,仿佛破旧的车厢都变得舒适了许多。
线条分明的脸庞,深邃有神的眼眸,笔挺的鼻梁,光滑细腻的健康肤色,衬着雪白的真丝衬衫和黑色的铅笔裤,英气逼人,显得格外的干练稳重、冷艳性感还有一丝不怒自威。面对这样一个女人,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心底就会情不自禁涌起一丝征服她的欲望。
高鸣这个月桃花运很足,几乎各种类型的美女或多或少的都见过,厉胜男的爽朗纯真,苏可然的娇媚冷艳,云知秋的火辣诱惑,楚韵的成熟丰腴,小空姐的邻家小妹,云未晞的清丽动人,无论那一个,对于男人,都算得上致命的毒药。
但显然,这位都市丽人算得上另外一种毒药,同样致命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