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珏,我现在以京城区域总经理的身份在跟你谈工作,你先把手中的那个什么放下。”王涛继续压着火气说道。
“什么意思?”王珏还是听出来他语气中的不善,只是她并没有在意,依然描着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面小镜子,只是嘴角一动道。
“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是京城区域的总经理,是你的主管领导。我让你把手中的私活放下,有事问你。”
“你不就是个北方厂京城区域的总经理吗?这我早就知道,用不着你告诉我。有事你就说。”王珏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我让你马上、立即停下描那个眉毛,听我说道!”王涛终于把嗓音提高了八度道。
王珏一听他这么大的声音,并没有显露出害怕的样子,只是把拿着眉笔的手放了下来,把脑袋微微的往他的那个方向一转说道: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有事你就说,用得着这么大的声音吗?”
“我问你,你刚到这里的时候,是不是接过一个国际集团发过来的通知?”
“国际集团发过来的通知?我怎么知道。一天接这么多的信件,我哪有时间记这种事呀?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呢,王涛,王总,我王珏是来京城财务当现金的,不是你的秘书,以后这些信件你该让谁收就让谁收,我可没功夫给你做这些闲事。”王珏把眼皮一挑看着他说道。
“什么?你你竟然敢跟我这么说话?闲事?这些都是你应该干的。你以为你是谁呀?你就是京城区域的一个小现金,这些活,都是你份内的事。如果你不想做,好,明天你就给我走人。”王涛就算再能忍,再窝囊,此时还是没能压住火气,往她坐着的办公桌前走了一步,嘴里的吐沫星子几乎喷到了她的脸上。
“啪”。
王珏猛的把那面小镜子拍在桌子上,也不管镜子是不是碎了,一个急起身,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左手一掐腰,右手食指一伸,指着王涛的鼻子叫道:
“王涛,你是不是给脸不要脸?你以为老娘我是好欺负的吗?少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跟我吆三喝四,你还不够格!让我走?你也不拿着镜子照照自己是什么模样?我到京城,那是闫厅长亲自把我请来的,你让我走?我让你走还差不多。
我王珏的眼里,揉不得沙子。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我还不知道吗?你那两把刷子,如果不是你那个不要脸的老婆,你能当上总经理?老娘我最瞧不起的就是你这种缩头乌龟。”
当着瘸子不说短话,可能是王珏真的气疯了,所以话才这么狠。
王涛虽然是个缩头乌龟,但被一个女人指着鼻子这么叫喊道,就算再没有血性,此时也难以拢住那股怒火。
只见他右手一伸,一把抓住她胸前的衣服领子,然后往自己的面前一拽,就像是提溜一只小鸡一样,俩个人几乎是面对着面,恶狠狠的冲着她说道:
“你tmd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老子一直让着你,并不是怕你,而是看你是个女人。竟敢在老子面前称老娘,还……还敢出口不逊,骂老子,你信不信老子一拳头下去,打你个满地找牙?”
王珏大概没有想到,这个缩头乌龟会突然的爆发,所以,让他这么一提,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眼睛里不自觉的流露出来的惊恐神色,王涛看在眼里,十分的得意。
但王珏别看年龄不大,阅历还是十分的丰富。十八岁就随着小姐妹在省城的一家歌厅混,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了来这里消费的闫旺。
闫旺那一次是陪着京城来的同学到这里消费的。同学相见,难免不喝点酒。而自己的这位同学,又是有名的酒徒,两个人不到一小时,一瓶精品二锅头就下了肚。
在省厅,闫旺也算得上一位能喝酒的人,五十来度的二锅头,喝上半斤,没什么问题,但再多了,可就难以承受。
闫旺的这位同学,在京城大机关工作,最近刚被提拔,这一次来省里,就是下基层调研来的。
常言说得好: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小;不到深圳,不知道钱少;不到东北,不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不到草原,不知道狼多肉少;不洗桑拿,不知道自己弟弟太小;不开小车,不知道奔驰蓝鸟;不上市场买菜,不知道什么叫斤斤计较;不得姓病,不知道什么叫幸福后的烦恼。
别看这位同学只是个处级领导,跟自己还差半格,但天子脚下,近水楼台,谁也说不准几年以后,会不会成为封疆大吏。所以,闫旺还真不敢慢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