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的樱花快开了……
是吧?四月中旬就差不多了。
杜悠言眼前浮现出去年的东京之旅,他以出差的名义带着她,最后在河口湖离开的那天,他像是许诺般的曾说过,下次再带她来看樱花。
那几天的异国他乡,几乎是他们最甜蜜的日子。
就算是现在想起,也都是留在心底深刻且无法轻易忘却的记忆。
杜悠言忍过心房一阵又一阵的颤抖,有些不自然的转移话题,“你看也看过了……时间不早了,你还不走?”
“你想我走?”郁祁佑扯唇反问。
“……”杜悠言攥紧手。
“言言,祁佑怎么样?”
楼梯方向传来脚步声,以及杜母的声音。
杜悠言张了张嘴,准备回,“他……”
一个字刚吐出来,身旁原本慵懒坐着的人,忽然一歪,倒在了她的肩膀上。
“喂?”她不禁睁大了眼睛。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秒就变林妹妹了?
“醉成这样了?”杜母走近,看到后也皱眉,只是表情更多的是心疼女婿,“男人忙事业喝酒应酬都免不了,真辛苦!看他这样也走不了了,今晚就留下来睡吧!”
“妈妈,他……”杜悠言试图制止。
杜母理都没理他,而是叫下人过来帮忙,将醉到“人事不省”的郁祁佑往楼上扶。
杜悠言被吩咐端着那杯蜂蜜水,跟在后面。
郁祁佑毫无意外的,被搀扶的自然是她的房间里。
将他放在牀上后,杜母就带着下人离开了,杜悠言捧着蜂蜜水,抿嘴站在旁边瞪着他。
果不其然,在后面门关上以后,他便睁开了黑眸,里面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斜睨过来,轻勾起的薄唇也带着一丝得意。
之前误以为他不是来耍酒疯,完全大错特错!
杜悠言屏住呼吸两秒,随即上前,将手里的蜂蜜水放到牀头柜上。
“这个你别忘了喝。”她看着他说。
“唔!”郁祁佑慵慵懒懒的,又侧身出来位置,微抬下巴,“还不上来睡觉?”
杜悠言冲着他忽然笑了下,然后便起身,往门口方向走。
郁祁佑见状,撑起手臂坐起来,“你干什么去?”
“不好意思。”杜悠言手握在门柄上,回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自己睡吧,酒气对孩子不好,爸爸今晚不在,我去和妈妈睡。”
郁祁佑看着闭合的房门,唇角抽搐了下。
重新栽倒回枕头上,他阖上黑眸。
不过也不算亏,只要稍稍呼吸,就能闻到被子和枕头间她身上残留的体香,久违的味道,可以让他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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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甲医院,妇产科楼层。
候诊的走廊里,坐满了和她一样的孕妇,有的肚子已经隆起的很高,像是揣了个皮球一样,有的很平坦,不过相同的是每个人脸上有初为人母的兴奋。
杜悠言视线微顿,看向不远处走过来的高大身影。
因为离婚的事情被耽搁下来,她迟迟没有回纽约,有定期的产检也只能在国内继续,她出门时杜母在家并没有提出来一起,还觉得有些意外。
等她到了医院看到郁祁佑,才明白过来原因。
杜悠言再次看了眼周围的孕妇,大部分身边陪同的都是丈夫,而现在,她也不再像是之前那样孤身一人了。
说心里没有任何异样,绝对是不可能的。
郁祁佑脚步已经近到身边,面前同时多了杯热气腾腾的白水。
“慢点,小心别烫到!”他递给她叮嘱。
“哦。”杜悠言伸出双手接过纸杯,送到嘴边喝了口,下一秒惊讶的看向他,“你放糖了?”
“嗯!”郁祁佑眉尾高挑。
在这儿上哪弄来的糖?
杜悠言又喝了一口,水的确甜甜的。
她舔了下,轻声说,“谢谢。”
郁祁佑向后靠在椅子上,薄唇别出一抹弧度。
系统里在念着她的号码,有护士出来,她忙拿着单子起身,身旁的郁祁佑比她还要快,扶着她一并往诊室方向走。
是常规的产检,主要看母体的健康和胎儿的发育情况。
杜悠言躺在检查牀上面,被护士掀开衣服时,她有些脸红。
郁祁佑立身在旁边,右手握着拐杖,站的格外笔挺,黑眸像是长在她身上一样,尤其是在她的肚子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时。
他也趁机摸过一次。
只是隔着衣物,并没有现在这样直观。
曾经平坦没有赘肉的小腹上,已经成半圆形的鼓起,没有任何亵渎,只有神圣的感觉,在那里面孕育着属于他的孩子,他生命的延续……
郁祁佑感觉血液流淌的有些湍急。
医生已经拿起仪器,做好准备后轻放在她的肚子上,“我们现在开始了!”
“好。”杜悠言点头。
“郁太太,你别紧张,放轻松一些,这样才能听到宝宝的心跳声!”拿着胎心仪的医生,笑着开口提醒。
杜悠言有些囧。
她不是第一次做产检,只是第一次他陪同在身边很不自在。
深深吐出口气,她平衡时,手背上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