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恍如一场梦,陈媛安宁愿这只是一场梦,大腿的酸痛,私处的酥麻感清楚告诉她,她经历了一场淋漓尽致的性事,对方是她日夜思念,占满她整颗心的杨宥军。
他再次出现无疑是又一次把她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陈媛安没想过和他的未来,尽管爱着他,但她不想要他,如此矛盾只有她才能懂。
杨宥军老样子爱在她身上留下欢爱的痕迹,脖子上,胸部上,这次在她大腿内侧也种下一个草莓印,他故意为之,就是要无声向温初尧挑衅,安安是他的。
哭过一场后,陈媛安起身去浴室洗了澡,把他留在身体里的东西能挤出去的都挤了出去,她才不要给他生孩子。
从浴室出来又变回那个神情寡淡的陈媛安。
她淡定把沙发上的痕迹擦掉,手机上的视频删得一干二净,密码全改了,敞开阳台门散去一室情欲味。
她换了衣服下楼在附近药店买了避孕药,直接拆开,问卖药的要来一杯水,仰头吞下,一次性水杯抛向垃圾桶后她潇洒走出药店回到家里。
然后是发呆,出神,脑袋空荡荡,仿佛灵魂出窍,才过了一会,敲门声吓了她一跳,她目光呆滞盯着门看迟迟不敢开门,直到听到温初尧焦急喊她,她呼出一口气,开了门。
“路过你喜欢的甜品店,今天周末生意特别好,排了会队才买到,来迟了,不好意思。”
温初尧兴高采烈拎着甜品进来放餐桌上,正准备解开袋子拿出来给她吃,却看到阳台的移动门开着,这会吹的风风向正朝屋里,屋里凉嗖嗖。他跑去合上门,怕她冻着。
“来迟了好。”
陈媛安喃喃自语,声音级小,温初尧并没听见,她侥幸他没碰上那一幕,他肯定承受不住,她也不想被他知道。
“过来趁热吃点,还没收拾吧,吃完我帮你收,其实你不用带什么过去,衣服买新的,倒是那些书,想带就带着,我那有大书房,够放。”
温初尧见她没动,把甜品拿出揭开盖子,拿起勺子递给她,又见她发呆没接,笑着挖了一勺喂到她嘴边,耐心哄她张嘴吃下。
眼里的焦距一点点聚集,陈媛安注视着眼前的男人,回忆起小时候她欺负他的场景,那时温初尧十五岁了,个子比她高,比她壮实,可就被她拧着耳朵说他笨,就因为她拿了道奥数问他如何解,他答不出来,反遭她取笑。
她还想起上初中的一个夏天,下了场暴雨,回家的一段路路上积水莫过小腿肚那么深,就是温初尧背着她走过,他裤子鞋子尽湿,她被他保护得好好的。
温初尧考上大学时第一个通知陈媛安,希望她也能考北京去。那时的他羞涩,念她还小没敢透露半句真心,他在等她长大,等自己强壮。
温初尧不情愿搬到北京后,主动联系过几次陈媛安,她对他爱搭不理,也没考北京去,而是去了南城。
温初尧本科毕业后读研,一直到陈母得病那年,温初尧如愿与陈媛安重逢,与她一同陪着陈母做化疗,他见过她人前坚强的模样,躲起来偷偷一个人哭鼻子的糗样,被发现时连忙擦眼泪微笑着假装没事的可爱样,他恨不得把她抱怀里,想成为她的依靠。
于是温初尧对她表白,认真追求她,被拒过十几次,他不放弃,不依不饶对她好,直到把她追到手了,他对她的好一成不变,她心里有数。
嘴里吃进去一口甜,却酸到心里,眼泪连成线往下掉,把温初尧吓了一跳,赶紧把手上的东西搁一边,拿纸帮她擦眼泪,笑话她:“不是吧,这么感动,早知道一开始我就喂你吃饭,省得我追那么久,乖,别哭,以后我天天喂你吃。”
陈媛安哭得更凶了,温初尧来不及擦她的眼泪,干脆让它肆意往下流,他拥她入怀,抚摸她的头,轻拍她的背,跟哄小孩似的哄着。
陈媛安没办法和他继续走下去,如果没有发生刚才的事,她愿意呆他身边让他爱着,总有一天,或许只要七年,等全身细胞刷新一遍后,她能重新爱上别人,她愿意爱他,可惜现在爱不上。
“阿尧。”她止住眼泪,声音哽咽沙哑:“今天先不搬好不好。”
陈媛安不忍心对他说分手,不想看他伤心难过的样子。
“好,不急这一时半会。”
温初尧有些失落,可她眼泪都出来了,除了分手还有什么要求不能答应她呢?
两人沉默,一时间空气凝聚,始终还是做贼心虚,陈媛安担心她有没有把欢爱后的痕迹全擦掉,害怕心细的他找到蛛丝马迹。
她挑起话题:“今天开会说了什么?”
从前她从不过问他工作上的事情。
温初尧眼里只有她,心想她今天知道保暖穿高领打底衫,真好。
“讨论了关于《南风深情》的拍摄问题,选员,场地,各种。”温初尧挑了重点告诉她:“有什么想法你跟我说。”
“我版权都卖了,跟我都什么关系,你想怎么改我都无权干涉。”
温初尧问:“你没认真看合同呢?”
“?”陈媛安真没认真看。
“我给你加了霸王条款,比如你可以参与制作过程中任何问题,还有,你欠我两顿饭,杀青和票房大卖两顿。”温初尧冲她比了个手势,是“2”也是“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