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皓文在马路边停下,我和阿槟下车,穿过进门的小花园,在一排冬青树丛边说了会儿话,我们约在吉隆坡见,或者半年后见,我就走了。
业皓文还没走,车停在先前放我们下车的地方,人站在车外,靠着车门抽烟。我看到他,前后张望,想找另外的出路,业皓文冲我抬了抬手臂:“秀秀还住在你那里吧?”
我点了点头,往后退。业皓文又说:“你微信转账给我的钱算什么意思?”
我硬着头皮过去,说:“王阿姨的钱。”
业皓文说:“就当我做慈善。”
我说:“不用了。”我把裤兜里所有钱都掏出来,放到他的车上,说:“那些应该不够,再加点。”
业皓文皱起眉:“冯芳芳又不是你妈,我愿意请人看护,你管不着吧,再说了就算是你妈,我发善心,请看护,你也管不着啊。”
他把钱塞回我手里,戳了几下手机,朝我努下巴,我想都不用想就明白了,他打算把钱转回来给我。他说:“你加一下我,加回去。”
我说:“就这样吧。”
他说:“那银行卡,支付宝,给我一个什么吧。”
我不耐烦了:“我说了就这样吧。”
业皓文的脸色陡然变了,一副接到孙毓的电话的样子,不知所措,还带点委屈。我不要他的钱反而是委屈他了,因为他的优越感无从满足?我更不耐烦了,要走,他喊住我,问我:“刚才你干吗说我们不认识?他不知道你做什么的?”
我说:“好再来被人举报,歇业了。”
业皓文说:“那你更需要钱了吧?”他急着补充,“我真的不用这些钱。”
我笑着说:“我知道你不差钱,我虽然差钱,但是我视金钱如粪土,我去好再来工作是为了满足性欲,你满意了吧?”
业皓文闭紧了嘴巴,眉头依旧紧锁,瞟了我一眼,目光谨慎。我摊了摊手,任他看,我还有什么他没见过的?别说是穿着衣服的我了,我的裸体,他都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了,他还指望再看出点别的什么?
但他还是打量我,从头到脚,从脚到头,打量完了,他说:“行吧,你改头换面,那就不旧事重提了。”
他说:“那你现在还住老地方?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