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更静了,悄然无声,我往水下游,池水刺骨,冰冷,游了两下我就没劲了,只是往下沉。我的知觉尚在,只是一片漆黑,我像跌进雾里,我没反抗,继续往雾更迷,更安静的地方去。我试图思考,我试图把胸口那团烦人且沉重的迷思解开来。负负得正,迷雾中解迷思,我觉得我能看清答案。但是我的计划落空了,有人拉了我一把,托着我游。我探出了水面,大口呼吸。
我看到业皓文瞪着我。我也瞪他。他没说话,拉着游上了岸。他穿着衣服鞋子就下了水,到了岸上,落汤鸡似的,发梢,裤管,袖管齐齐往下滴水。我就穿了条内裤,搓搓胳膊,打了个喷嚏。业皓文把外套脱了下来,拧了拧,披在了我身上。
孙毓从洋房里跑出来了,手里抱着两条毛巾,远远站着,看着我们,哈哈大笑。
他领我们进了二楼的一间房间,房间像酒店套房,我问他浴室在哪里,他指给我看,我去洗了个热水澡。我洗完,业皓文去洗。我靠在床上,枕着枕头,睡了过去。。
我醒过来的时候孙毓还在,他和业皓文坐在沙发上说话,业皓文穿着浴袍,侧着身子对着我,孙毓面朝着我,我们俩的视线先接触到。他问:“醒了?”
我吸了吸鼻子,他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他坐在了我边上,问我:“要吃点什么吗?”
我看时间,凌晨两点。
业皓文点了根烟,扭头看我,抽烟,不说话。我拿纸巾擤鼻涕,孙毓给我倒了杯热水,我喝水,他问我:“最近在忙些什么?”
我说:“在学怎么救鲨鱼。”
他说:“怪不得往水里跳。”
我说:“还在学跳水。”
孙毓哈哈笑。我看看他,他不再说什么了,业皓文开了电视,我看看他们两个,开始解浴袍,脱了个精光。业皓文问我:“你干吗?”
我说:“不干吗?”
孙毓捧腹大笑,业皓文愣了下,破口大骂:“你的思想怎么这么龌龊?”他看孙毓,气愤道,“我就说我一和他说话就来气!”
孙毓冲我抬抬眉毛,没理他,我也抬了抬眉毛,不理业皓文。我光着身子走到沙发前,点了根烟,躺在沙发上,抽烟。
业皓文说:“你穿条裤子行吗?”
我换了个姿势,趴着抽烟。业皓文不满地啧了声,我还是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