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皓文回来了。他喊了我一声:“你朋友?”
男人看他,我看那男人,冲他眨了眨眼睛。男人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收起手机,走了。
业皓文坐下了,抬眼看我,点烟,又抬眼看我,说:“这个和那个黑金刚有什么差别?下一次找个别那么黑,那么壮的吧,看上去就不怎么配。”
我不喜欢他赤裸裸的眼神,一阵烦,说:“你管不着吧?”
他一手香烟,一手咖啡纸杯,喝咖啡,说:“是啊,管不着。”他的视线逐渐向下,声音渐渐低沉,沉得很轻,“反正你都无所谓,什么都行……”
我弹弹烟灰,说:“阿槟和我分手,他说我本质是好的,其实我本质就很坏。”
我让自己听起来像开玩笑。
业皓文嗤了声:“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说:“你也差不多吧?”我看着他,问他,“友谊宾馆的新前台还可以吧?”
他看我,说:“你没钱付学英文的钱,没钱参加导游考试?是直播赚得多还是线下交易赚得多?”
我们两个盯着对方,都不眨眼,都不动。我的眼睛有些酸了,但是不愿意服输,不甘示弱,我再问他:“孙毓喜欢你,你知道的吧?“
他眨了眨眼睛,我坐下了,笑了,乘胜追击:“他和秀秀,你喜欢谁多一些?”
他揉着眉心,手肘撑在膝上,抽烟,说:“你们怎么都爱问这个问题,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吗?爱是能测量,能衡量的吗?怎么测量,怎么衡量?我一样的爱他们啊。”
我说:“对谁都一样,不就和对谁都无所谓一样?你也别和我抬杠了,我们彼此彼此。”
他看我,目光锐利,说:“这怎么会一样?“
“怎么不一样?”
他说:“你什么都不给,谁也不给,我会给……我什么都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