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盒啊。“范经理说,“喂,盒盒吗?”
我一愣,我才发现原来范经理的声音这么沧桑,这么哑。每个人在电话里的声音都有些失真。s的声音失去了些无奈,我能听出来,他刚才和我说话时尾音是轻轻上扬的。他的心情不赖,可能因为和老朋友重聚。
我问了声:“你们不会在天星吧?”
范经理含糊地说:“哎呀这个嘛……天星的东西还是不错的。”
我说:“范经理,你听说过侨批这种职业吗?”
范经理没响。我接着问:“请问,你是阿丰以前的经纪人小范吗?”
范经理说:“我是。”
他的声音发着抖,反而有些像我记忆中范经理的声音了。
我说:“对不起。”
我听到踩沙的声音,一看,男人走到了爱神庙前了,他靠在门上。我耳边,范经理抽了声气,呼吸声变重了,急急的。
男人看我,我挂了电话。
我和男人说:“我要走了。”
男人点了点头。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了。他应该也看不清我的样子了。男人说:“你不应该跟我来这里。”
我说:“我不后悔。”
男人说:“我后悔。”
我说:“我爱你。”
男人说:“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