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他想掉眼泪,可是太久没有哭过,已经忘了眼泪是什么滋味。
妈咪在重伤的时候,还想的是自己,一个从前素昧蒙面,刚刚被领养几天的自己。
病房里,灵溪上着呼吸机,身上插了好几个仪器和管子。
小宇本来不愿意走,可是高鹏硬是把他给抱走了。
陆修远一个人坐在病床边,手握着灵溪的手,脸埋在她的掌心里,肩头微微抖动。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陆修远知道自己就是一辈子都不能弥补自己对灵溪造成的伤害,心里的愧疚就是一辈子都不能抚平了。
麻药半夜才慢慢散去。
灵溪醒来的时候,房间一片浓黑,浑身疼的要散了架子,连每一次呼吸都是痛。
她微微一动,就感觉到身边有人。
努力的转过头,黑暗里,一双灼灼的眼睛睁正望着自己。
灵溪就那样静静的看着那双眼睛不动。她明明从那双眼睛里看到的是心疼,自责,懊悔和……深情。
可是为什么对自己深情,还和乔安做出那样的事?
灵溪静静的看着那双眼睛,本来她想跳起来质问陆修远的,但是现在她只能静静的看着。
因为她此时不能动,口鼻上罩着呼吸机还不能说。
一滴泪,落在灵溪的手上,烧灼着她的后背。
那双眼睛急忙撇开,片刻之后,房间大亮,陆修远摘下灵溪口鼻上的呼吸机,用棉签沾着水给她擦拭这嘴唇。
没一下都小心翼翼,好像手下是易碎的珍宝。
“灵溪,我知道你现在对我很失望,很怨恨,想骂我,更想跳起来打我。好,那你就好好养伤,等好了,我肯定站在这儿不动,任你怎么大骂都可以。”
“但是,那些视频和照片,我真的不知道乔安给你发过来。而且,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爬上我的床。我们回家之后,吃了饭回房间休息,想下午去找你的。但是饭里被下了药,我对周围对一切都不知道。”
“灵溪,我不管你是不是说我是在推卸责任,还是在找借口。我知道的是这样的而已。还有,我去美国这几天,不知道母亲对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代她给你道歉。”
陆修远的声音很轻,也不管灵溪是不是再听,就那样自顾的说着。
灵溪闭上眼睛,好似没有在听陆修远说,可实际上,她一个字都没有漏掉。
她本能的就相信陆修远,相信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因为现在想想,那些画面和视频都是乔安在做各种姿势,陆修远始终静静的闭眼随着,睡得异常平静和不正常。
但是自己相信,也不想说什么,她现在好累,真的好累好累。只想好好睡一觉。
这一觉就又是天亮。
睁开眼睛,身上的麻醉效果彻底的没了,灵溪是疼醒的。
陆修远依然在床边坐着,静静的,一如晚上那样的只是动作都没有变过。
“很疼?我让极季青给你打止痛针。”陆修远伸手抚平灵心深深蹙起的眉头,起身去找季青了。而陆修远出门,小宇才得以进来。
“妈咪……”小宇扑到床前,眼睛红红的好像兔子。这一晚上,也不知道这孩子哭了多久。
灵溪看着小宇,就什么疼痛都忘了,她很努力的勾起一抹笑,伸手摘了呼吸机:“小宇,妈咪没事。小宇是妈咪心中最最坚强的男子汉,不能哭,知道么?”
小宇点点头:“妈咪,小宇没有哭,小宇真的没有哭。”
多可爱的孩子,明明眼泪就在眼圈打着转,可是却努力说自己没有哭。
季青来了,手里拿着针剂的止痛药,俯下身子问灵溪:“溪溪,打了这个针,你会减轻疼痛,但是伤会好的慢,也会持续的睡觉。你是选择打还是不打?”
灵溪直接摇头:“不用止疼,我能挺得住。”
不想好的慢,她想快快好起来,不想躺在病床上好像挺尸一样。更不想每个人来看自己都是一副同情的眼神,她很好,不需要同情。
陆修远面色青黑,觉得季青就是废话连篇。他直接拿过季青手里的针剂,直接就推进了正在输液的袋子里。
他不管灵溪是不是会持续的睡觉,也不管伤是不是好的慢一些,他只想减轻灵溪的痛苦。
一分一毫,只要不让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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