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班头口里的博弈,对于景行之来说是失控的结果。
他以为,事情会顺着自己的安排往下走,牢狱里那家伙没办法离开,就会承认不满申方政令的“事实”。
如此一来,教训暂时给了,也不会在景行之还不够强大的时候,牵涉进他不好应付的人物。
但景行之没想到,那个被抓的男仆,太没用了!居然没扛过刑审,自己承认了身份。
这样子,一下就把对方背后的镇远侯府抓了出来。申方知道动手的人背后是镇远侯府,自然会找方启晨问。
——座师大人,动手的人是镇远侯府的侯夫人,咱这事儿怎么弄好啊?
方启晨看着和镇远侯有点交情,那不得和对方联系一下。
——你婆娘对我小弟子动手,你看着办吧!要是办得老头儿不满意,老头儿就去找皇帝告状!
场面搞大了,景行之还怎么玩?
他的力量还没到那个阶段,那是老师方启晨和镇远侯博弈的层面。
出于想要快点把害自己的人弄了的想法,景行之考完了,也不等乡试的结果,麻溜地收拾了东西,带着柳方回了环水书院。
坐在熟悉的草庐东屋里。
景行之给对面的方启晨倒了杯清茶:“老师,喝茶。”
方启晨努力瞪大他小小的眼睛,批评小弟子:“回来这么急干什么,不知道你夫郎身子重?”
“路上稳着呢,我有数。”景行之直接问,“您把事儿通知镇远侯了?”
“告诉他了。不告诉他,怎么处理这事儿?他可能真是你爹。”方启晨想着小弟子复杂的身世,茶都没心思喝了。
景行之摇头:“那可不能是。老师你看看他教出来那个没什么用、还品性不佳的儿子,肯定本人也不怎么样!我景行之可不认这种爹。”
乡试这阵,原本的怀疑在调查下获得了真切的证据——景行之确实是被景家夫妻捡来的,也确实是吴双喜所生。
小时候,小秀才一出生就体弱,看起来像是随时会断气。方启晨等人猜想是这个原因,所以景行之才被丢了。
而恰好当时景家夫妻更可怜,生出来的孩子没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