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胜男道:“其实胡大人想要做什么可以通过其他的手段,没必要利用这种方式来引起他人的注意。”
胡小天听出霍胜男的弦外之意,端起茶杯品了几口茶,可以延缓对话的节奏,心中暗忖,看来霍胜男已经看穿了自己在起宸宫闹事的目的。
霍胜男道:“之前你去慈恩园的时候完全可以向太后坦陈来到雍都之后的际遇,为何你要只字不提?”
胡小天道:“我去慈恩园乃是为太后治病,而且当时我的身份是神农社的一名弟子,如果照实说,太后岂不是要怀疑我有其他的目的?”
霍胜男道:“可是以后你也有机会。”
胡小天叹了口气道:“霍将军,不瞒您说,自从我方使团来到雍都之后,处处遭到冷遇,时刻面临屈辱,小天曾想,大雍乃是礼仪之邦泱泱大国,怎会如此做派,兴许一些事只是小人作祟,也许等到大雍皇室知道这件事之后,一切就能够好转,本着尽量不要伤害两国邦交的想法,以和为贵,以忍为先,却想不到,来到雍都已有多日,别说贵国皇上召见,甚至连一个像样的大臣过来接待都没有,请问这样的行为叫不叫失礼?又让人怎能不生气?”
霍胜男剑眉紧锁,俏脸之上露出惭愧之色,虽然这些事并非是她所做,可是站在大雍的立场上来看,所有这一切的确称得上失礼之极。
胡小天道:“虽然距离成婚之日尚早,可是我方也能够看出这些事情非同寻常。我找来常驻大雍的使节,试图通过他向贵国皇帝坦诚此事,可惜投诉无门,我也想过向太后说明这件事,可是后来我又听说,这一系列的事情很可能是淑妃娘娘母子所为,于是我又犹豫了。”
霍胜男道:“犹豫什么?”
胡小天道:“这世上太少帮理不帮亲的事情,我担心说出来也是没用。”
霍胜男道:“太后才不是你想得那种人,胡小天。太后已经知道了你们的事情,我此次前来是要告诉你,从今日起我会全面接管起宸宫的警戒任务。”
胡小天闻言大喜过望,霍胜男这样说就意味着太后已经决定过问大婚的事情,可喜悦在他的心中也只是稍纵即逝,安平公主根本就是个冒牌货。这件事还不可怕,真正可怕的却是她并非紫鹃而是夕颜。想起夕颜冒名顶替的目的,胡小天打心底发寒,她十有**是要对七皇子薛道铭不利,假如被她得逞,大雍和大康之间必然反目为仇。因此而兴起战火也极有可能,原本胡小天一心想让大雍皇族过问这件事。现在终于引起了太后的注意,可此时他的心境却又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胡小天道:“当真?”
霍胜男道:“我为何要骗你?太后因为慢待贵国使团的事情非常生气,已经派人去调查,只要查清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必然严惩不贷。”
胡小天道:“霍将军替我多多谢过太后。”
霍胜男道:“太后那边我自会去说,只是刚才的事情还望胡大人做出解释。”
胡小天揣着明白装糊涂道:“不知霍将军指的是什么事情?”
霍胜男道:“纠集人马和董家三兄弟当街争斗,难道你以为大雍就没有王法吗?”
胡小天道:“霍将军这么说就是欺负我这个外来人了,刚才并非是我纠集人马和董家兄弟争斗。而是他们三兄弟纠集人马将南风客栈团团围困起来,口口声声要为方连海报仇。如果不是霍将军及时到来,只怕我们使团的近百条人命都要葬送在他们手里了。”
霍胜男道:“如果不是你率众前往起宸宫滋事,又怎会给董家兄弟报复的借口。”
胡小天叹了口气道:“到底是自己人向着自己人,霍将军既然这样说,小天也无话可说了。”
霍胜男道:“我多少了解了你们的事情,使团刚刚抵达大雍之时,算上安平公主也不过三十六人,而现在你们已经有了近百人,胡大人可否告诉我你纠集那么多人马究竟想做什么?”
胡小天道:“霍将军,我们使团在庸江遭遇沉船,其间死伤不少,也失踪了不少人,后来这些失踪的兄弟陆陆续续找了回来,护送公主前来雍都完婚乃是我们的职责所在,我这样说霍将军可以理解吗?”
霍胜男道:“我理解与否并不重要,别说是百余名手下,就算胡大人带来一支万人使团,在雍都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她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