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昧没有问方才到底怎么回事,他虽然很好奇,但他知道分寸,他不想惹燕千绪讨厌,因为燕千绪看上去是那种不会愿意分享心事的人,是神秘的……
“我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燕千绪这边也是犹豫了一会儿,忽然轻轻的说话。
秦昧摇头,他说:“还好。”
燕千绪从鼻息里叹出一口轻笑,道:“莫要骗我,我自己知道很吓人,不过不是什么病,我只是……有点怕黑。”
——怕黑啊……
秦昧曾经被关起来过很长一段时间,虽然是在很小的时候,记忆已经模糊,但是那种与世隔绝的黑暗和孤独感却是残留着,他想自己能明白燕千绪的难受。
“别怕……”可秦昧实在是不会说话,他只能硬邦邦的说出这两个没有感情的字。
说完后,秦昧就后悔了,他明明可以说的更好,更温柔一点,可这两个生硬的字一出口,还不如不说呢。
燕千绪肯定以为自己是在敷衍他,是在表示轻蔑……
可他真的没有。
“我也想啊……可是控制不了,所以每回睡觉的时候我都要点着蜡烛,房间里最好还有人陪着,随便是谁都好,能够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就行了。”燕千绪的是他的狼孩。
狼孩在之前一段时间里,是他最称心的床伴了。
他不能没有狼孩,狼孩身体很热,是温暖的,会紧紧的拥抱他,不管什么时候醒来,都可以发现狼孩已经睁开眼看着自己,是非常尽责的守护者。
为此,燕千绪也总是会对狼孩好一些,更好一些……
秦昧听了这话,心里却始终不是滋味,他更在乎燕千绪后面那句‘是谁都好’,也就是说他并不唯一。
“你怎么不说话了?”燕千绪扭头看秦昧,发现秦昧这瘦不拉几的少年在发呆,于是枕在自己的手臂上,长发瞬间从背上落于地面,颜色一半灿黄,一半污黑。
秦昧回神过来,垂下眼,说:“我不是很擅长说话。”
“看得出来。”燕千绪眯起眼睛,眼睛弯的非常好看,“不过随便说什么都好,不然太安静了。”
然而秦昧依旧不知如何同燕二爷聊天。
他们本身不熟悉,虽然他们三番四次因为救命之恩和合作关系搅和在一起,其实燕千绪当真和秦昧不熟,不知道这个在梁国独身一人存活了十年的质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们不是朋友,虽然年岁相差不大,互相叫着亲昵的称谓,然而燕千绪病不知道这个秦昧喜欢什么,偏好甜食还是辣味;是真的想要做那个太子之位还是无所谓;是何年何月生?喜不喜欢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