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风冷冷的说道,目光冰冷的像是个冷血动物。
我全身狠狠的打了个冷颤,咬牙切齿的对他低吼:“神志不清的是你和你妈,发疯的也是你们,季明风你以为颠倒黑白,就能掩盖一切吗?”
“我之前就对你说过,我会将你一起拉入地狱,谁叫你不听我的话,不将孩子生下来。当初要是你生下孩子,不就没事了?我妈也不会整天以泪洗面,整天骂我是同性恋,说我恶心,说我害死了她的孙儿。我和我妈的痛苦都是你造成的,我们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他附在我耳边,每个字都像一条条冰冷的蛇,钻入到我耳朵里,让我痛苦让我恐惧。
我全身剧烈颤抖,嘴里不断重复着:“你疯了,疯了……”
“我没疯,疯的是你,秦悠!”
他脸上露出狰狞的冷笑,然后从裤子袋里拿出一个针筒,里面有液体,我心里顿时生出强烈不好的预感,本能的想逃。手拼命的扯动布条,手腕传来一阵阵锥心的痛,我也不顾,双脚乱蹬,嘴里像野兽一般的嘶吼。心里的恐惧和绝望已经到了极致。
针管慢慢的接近我,季明风似乎很享受我此时的痛苦和绝望,脸上露出冷酷残忍的笑容。
“你给我打什么,我不打,你拿开,季明风你拿开。我求求你,你放我走吧!”
对于针管里的不明液体,我内心异常恐惧,如果他给我打的是毒-品,那我这一生就毁了。我再也顾不得尊严和硬气,哭着求季明风。
季明风对我的哀求无动于衷,针管依旧在慢慢的靠近,我双手被绑,即使再怎么挣扎我都挣脱不开,我绝望的闭上眼睛,脑袋已经空白一片。
针管扎在手臂上,传来轻微的疼痛,接着是液体的注入,有些胀痛,但是和心里的恐惧和痛苦比起来,那真的不算什么。
人最痛苦的时候,都不是肉体带来的,而是精神上。
就譬如死刑犯,等待死亡才最痛苦,当真正死的那刻,反而应该是最轻松的时候。
我的眼前开始慢慢变得有些模糊,看季明风也变成了重影,我知道是药效造成的,我蜷缩着身体,哭喊:“你究竟给我打了什么?”
季明风凑到我面前,冷笑一声,却依旧没有开口告诉我那针管里的液体是什么。
渐渐的我眼前出现很多奇怪的东西,最令我害怕的是床边坐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婴儿,他五官都没有,慢慢的朝我爬来。我惊恐的大喊,“走开,走开,别过来……”
原本还有些清明的思维,此时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吓的完全失去,只知道崩溃的大喊大叫。
耳边突然传来巨大的声响,像是有人在踹门,随后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没过多久,有人跑进了房间里,有男有女,但在我面前却全部都是模糊的,看不清面貌。
我依旧哭喊着让那满身是血的婴儿走开,他就快爬进我的肚子里了,我恐惧的不断后退,但是很快就抵在了床头,再也没处可逃。
“救我,爸妈,小峰救我,倩倩救我,顾景川救我……”
我喊出了很多人的名字,想让他们能救救我,绝望和恐惧包围着,那个婴儿碰到了我的脚,没有五官的脸对着我。我觉得自己下一刻就会真正的疯掉。或许我已经疯了。
耳边传来很吵的声音,有人在哭,有人在怒吼,不久,我被绑的双手就被松开,然后整个人落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
“别怕,我来救你了。”
温柔低沉的声音响起在我耳边。
我抬起头终于看清了他的容貌,救我的人是顾景川,他真的来救我了,我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用力的抓着他的胳膊。
之后的事,我有的记得,有的却十分模糊。
那个带血的孩子一直跟着我,但是在顾景川的怀里,我却感觉不是那么恐惧和害怕了,我将头深深的埋在他的胸口,嘴里一直喊着:“快走,快走,别让他跟着我。”
之后我被带到了医院里,看到医生拿着针管,我本能的恐惧不已,用力的推开顾景川,想要逃走,“别给我打,我不要打,放我走,求求你放我走。”
“小悠,打针了你就没事了,别怕,这是医生,不是别人。”
“是啊小悠,这是医生,不是季明风那禽兽。”
耳边传来顾景川还有倩倩的声音。
最后不管我怎么挣扎,怎么哀求,针管还是打进了我手臂。没过多久,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我再次陷入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