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起刀子,竟然要往他的脑袋上扎。
夏赫然随手就挥出铁筋。
第一挥,竟然把匕首的刀刃都给砸成几块碎片;第二挥,打在那家伙的手腕上。接着,又是凄厉惨叫在这店面里响。倒霉啊,不幸啊!那家伙的腕骨,活生生就这么被打折了,整只手都血淋淋地垂下去。
最后一个混混,他双手扛起茶几,朝着夏赫然拦面就砸。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夏赫然一脚踹向茶几底部,砰一声,踹得它粉碎。木板碎片四溅,好几块扎进了那个混混的脸上,就好像他的脸会长木块似的。同样,血液哗啦啦地往下涌。
不过是两分钟不到的时间,四个混混都被打得浑身是血,鬼哭狼嚎。
夏赫然还不放过他们,挥起铁筋使劲地往他们身上抽,抽得他们裤子都烂掉,连滚带爬地往外边跑。有的还边跑边放狠话,说很快就会带人来砸店子砸死他,结果喊这话的人伤得特别惨,脑袋都被打爆。
最后,四个混混带着浑身的伤口,几乎就只剩下裤衩地跑走了。
准确地说,不是跑走的,是爬走的,像狗一样爬走了。
路面上,留下好长的四道血痕。
夏赫然拍拍手,拧开店门口旁边的水龙头,把铁筋上的血迹冲掉,放回一边。
然后,他从地上捡起了三个钱包。
这些钱包混在一片片的血迹斑斑的布片里。
这些布片就是那四个混混被抽烂的裤子,钱包原本是塞到裤兜里的。
夏赫然又吹起了悠然的口哨,翻翻钱包,里头的钞票虽然杂碎,但还真不少。收集在一起,起码得有五千块。他捏着厚厚一叠钞票,把钱包丢进垃圾桶里,走回店子。
女孩子蜷缩在藤椅边,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腿。脸色苍白,两只眼睛睁得老大,扑簌簌地直往外边掉泪豆豆。她的双眼真的很好看,黑白分明,但就是透着一种深深的迷离。仔细看,直勾勾地,眼珠子跟不会转动一样。虽然好看,又带着点怪异。
这是一个盲人,是一个看不见世界的女孩子。
夏赫然默默坐在她身边。
她忽然就抽了抽鼻子,说话了,语气里带着疑惑。
“你是赫然么?不对啊……怎么没了平时的汗臭味,不过……还是有你的气息。”
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凄然动人。
“有人请我洗澡啦!”夏赫然说,接着又问:“宝丫,你还好吧?”
其实他看出来了,女孩子就是受到巨大的惊吓,身上没受什么伤。
当然,要是晚来半步,她可能就遭殃了。
她,叫岳宝丫,比夏赫然还小一岁,是他的房东。这栋骑马楼也是她租下来的,主要是为了开店,二楼是她的房间,三楼空着,就想再租出去。
本来,她只想租给女性的。但地方太老太简陋了,不管是女人,还是女孩子,都嫌弃。夏赫然来了,倒是喜欢这里的环境,还有一个挺沧桑的小天台,加上房租只需要一百五十元,决定要租。磨了半天嘴皮子,也让岳宝丫觉得他不是坏人,终于还是租给他了。
一个月来,夏赫然还帮岳宝丫做了不少她做不了的事,帮助倒是不小。
不知不觉,两个人的关系都有点儿相濡以沫了。
岳宝丫摇摇头:“我还好,就是害怕……赫然,你回来得真及时,谢谢你。不过,你刚才下手是不是太重了,他们……他们好像被你打得很惨,叫得……叫得就像杀猪的一样。”
夏赫然龇牙一乐:“是啊,估摸着他们一辈子都会记住,身上会留下永远的伤疤,没准还有后遗症。”
“那怎么办?我担心他们会来报复。”岳宝丫忧心忡忡。
“那又怎么样。打得轻了,他们就不会来报复吗?反正都会报复,干脆就打得重一些。宝丫你放心,他们还敢来,我就再打,还要打得一次比一次狠。对待这些混蛋,只有把他们打狠了,他们才会害怕,不敢招惹你。嘿嘿!”夏赫然一边说,一边摩拳擦掌。
以前在国外,动不动就杀人的,他也挺烦了。
回到这里,倒是喜欢过一些动不动就打人的日子,感觉比杀人要爽。
当然,这也是一种调剂。
岳宝丫听着有理,不由得点点头,可又愁眉苦脸了:“你要去干活,万一你不在,他们……”
“我在!”
夏赫然哈哈一笑:“我领了这个月的工资了,七千多块呢。工头不发工资,被我打得狗一样,最后还是发了,还多发了不少。我也不能回工地干活了,暂时失业。不过你放心,凭着我的本事,要重新找一份搬砖工,容易得很!干脆,这几天,我做你的门神呗。”
“好!”
岳宝丫开心地应道,语气却忽然又幽怨下来,她说:“你呀,就知道打架,会不会有哪里打伤了。”说着,朝着夏赫然伸出两只纤秀的手儿,摸摸他的头,摸摸他的肩膀。
换成别人,哪怕是漂亮的女孩子,敢这么摸他的头,都被他一掌扇翻了。
头可是男人的尊严啊!
但岳宝丫摸他的头,却让他觉得很舒心,有一股暖流都在头皮那里涌动。
朝她一看,更是心神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