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赫然,我谢谢你。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会不会妥协,那时候,心乱得要命。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夏赫然好不容易把最后一块骨头嚼碎并吞了进去,他说:“我闻着闻着,就闻到你身上的气味了,嘿嘿!还闻到有恶狗想打你主意。可惜没把恶狗的蛋蛋给踹碎!”
舒雅美忍不住伸手,在他脸上揉了一把。
“虽然你有时候很讨厌,但有时候又很可爱。”
“别说一个男人可爱,那是一种侮辱!”
夏赫然强烈抗议:“你应该说我高大英俊,充满男人魅力,侠骨柔肠,充满英雄气魄什么的。”
舒雅美噗嗤一乐,带着点轻佻地拍打他的脸:“就你?就你?”
继续喝酒,她越来越醉了,完全就是借酒浇愁嘛,于是愁更愁。夏赫然不动声色地把她搂在怀里,她都好像不知道了。她带着哭腔嘀咕了起来,说起了一些她在清醒的时候是绝对不会说的事。
在她十一二岁的时候,她的家庭还是挺美满的。舒家在洪广市虽然算不上名门望族,但也算是一个大家族。她父亲舒天旺和母亲陈岚也挺相爱的。但日子一长,问题慢慢凸显出来了。
陈岚事业心很强,总想在仕途上有所发展,而舒家是一个比较传统的家族,虽然会大力扶持家族里的女子成才,但对嫁进来的媳妇,却希望她能够安分守己,做贤妻良母家庭主妇就得了。舒天旺也不希望陈岚在外边抛头露面,何况还是去做官?
矛盾渐渐激化,终于闹到了离婚的地步,陈岚丢下女儿,跑到雷光县去做一个二级单位的局长。这几年也算她有点本事,慢慢地爬到了副县长的地位。她也有回来看女儿,但舒雅美在父亲的影响下,认定是母亲抛弃了她,对她有怨恨,才不理她呢。
于是,到了现在,俩母女简直就是形同陌路。
“我……我真不敢相信,她会做出那样子的事,她跟我说过……她会一辈子都做一个好官的,好好为老百姓做事。我虽然不理睬她,但心里头……还是有点骄傲。可是,她为什么要索贿,为什么?为什么?她怎么就变得……这么坏,这么蠢?夏赫然,你告诉我……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赫然摸摸鼻子,为难地说:“我也不知道啊。我去问问她,然后告诉你,好不好?”
“你告诉我……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啊!呜呜!”
本来妖媚得不可方物,好像就算蒙娜丽莎掉眼泪,她也不会掉的舒雅美,这会儿说着说着,忽然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哭了还不算,还把夏赫然当作发泄的物品,抡起拳头就朝他的脑袋上、肩膀上、胸膛上砸。然后,又抬手往脸上一抹,再往他的脸上擦去。
夏赫然抬手抹了抹脸,顿时愁眉苦脸。
满巴掌的眼泪,居然还有黏糊糊的……鼻涕!
看着舒雅美一把鼻涕一把泪,夏赫然心里头也不好受。
真是的,你喝醉就喝醉了呗,哭成这样子,多让人不适啊。
虽然是卡座式的座位,但周围都有不少人站起来,探着脖子看了。而且,一边嘀嘀咕咕,一边用鄙夷的眼光看夏赫然。好像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
夏赫然朝他们挥起拳头,喝道:“看什么看呢,一拳头把你砸到西伯利亚!”
他太凶了,那帮人就缩了脖子。
在不远处的一个卡座里,三个人也在那喝酒,三个年轻的男人。
其中两个的脸色带着一丝恭谨,喝起酒来也显得有些拘束。另外一个则很放得开,喝起酒来像是喝谁的血,吃起肉来像是在啃谁的肉。反正,就是恶狠狠地,不过,他脸上好像刚被谁打了一顿,歪瓜裂枣的,鼻子好像都歪了,贴着纱布,透着血迹。
这个家伙赫然就是刚才在那个豪华西餐厅里,被夏赫然痛揍了一顿的詹天成。
他面目阴森,带着阴冷的煞气。
这家伙也够顽强的,被打得那么惨,还跑来这喝酒吃肉。
不过他的那两个猪朋狗友可就惨了,很长时间都没办法怎么吃东西,因为长了三张嘴。
詹天成竖起耳朵,听到了刚才夏赫然发出来的声音。
他低声嘀咕:“呵呵,等着吧。很快,就会让你死得很惨。舒雅美啊舒雅美,你既然不答应我,就给我一起去死。得不到你,我就毁了你,你们……一起去地狱里好好喝吧。”
另外两个男的,听着听着,脸上也露出微微的狰狞之色。
“詹大少,放心!动这个手脚,我们有经验,保管把他们弄死!”
“嘿嘿,除非他们待会儿走楼梯,我们没辙。”
詹天成点点头:“事成之后,再给你们十万块,记住,给我守口如瓶!”
“一定,一定!”
“放心,我们干这行当,是有信誉的!”
一个阴谋,显然在进行中。
这个詹天成够毒的,刚被痛揍一顿,就立刻赶来报仇了。
不过,这找的可是夏赫然啊,不是别人,所以他应该是赶着过来送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