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湛颔首，“你们俩老东西幸苦一下，我们先回去了。”

宁显忠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皱了眉，“老费，你有没有发觉楚医生说了那话以后，秦湛说出来的话怪怪的？”

“这有什么，突然被告知要建立中医协会，而且什么预兆也没有；这事儿从根本上就透着诡异，你我还是小心点的好。”费仲新背着手，往走廊另一头走去，“赶紧走吧！”

宁显忠低喃了一句，跟了上去。

中医科办公室内，楚天意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秦师傅，咱们答应下来这事儿，真对真错？我总有一种跳进坑里的感觉。”

“不是感觉，是真跳坑里了。”秦湛啪啪拍着桌面，“我估计这事儿上面只是纯粹希望是好事儿，主要原因在方正杰院长身上；我们只是他的探路石。”

“怎么说？”楚天意柳眉轻佻。

秦湛手指敲打着桌面，桌面接触骨节的声音清脆响亮，“你经常不在医院里就不知道，方正杰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他的背后是方家，方家是政界大佬，为什么会让方正杰到这里来当院长？方家是想参透医学界，我们中医界只是他们第一个拿下的而已。”

“方正杰帮过我许多忙，看上去是个挺正直的人。”越说下去，楚天意的眸色越沉一分，“莫非，方正杰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

“表嫂，这个方正杰为什么要算计你？”宋家辉不解，“你就是个从乡下里出来的人，他怎么就突然选中了你呢？”

“这才是他的高明之处。”楚天意微眯双眸，眼中泛起寒光，“正是我是一个从乡下出来的人，正好我也确实有这个让他算计的资本，他才能更加有利的掌控我；他应该是调查过我，并且，在某种层次来说，他在一步步的让我走进他设的局里。”

现在的处境，又让她有了一种踏进前世重重阴谋算计中的感觉，而她已经踏进来了。

宋家辉茫然的炸了眨眼，“表嫂，您说的这种可能性很小啊！他怎么知道你的真正能力？”

“你不明白，方家是一个搞政权的大家族，他们家族自有他们的能力；在看人的眼光这一块，他们十分精准。”

楚天意忽而灵光一动，前世她出道后，并未听说有方家这么一个政界大家族，那么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家族覆灭的？还调查都调查不到？

不管是什么原因，敢算计她，就要付出代价。

秦湛望着宋家辉叹了一口气，“你表嫂说的对，家辉小子，你的眼界和看人的眼光还有的学；方家在十年动荡的时候都没有被影响到，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宋家辉目带疑惑，也有一种奇妙的兴奋感。

“因为他们的家族根底和眼光，他们跟对了人；十年期间夹起尾巴做人，十年动荡过去之前，他们又帮了不少忙，所以他们家不仅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更进了一步。这都和他们的高瞻远瞩脱不了关系，通常搞政权的人都有一种敏锐的直觉和一个灵活的脑子，现在明白了吗？”

宋家辉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方家有看人的眼光。”

“孺子不可教也。”秦湛摇摇头，“我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居然就领悟到这么点东西。”

楚天意沉重的心情被他们这么一搅和，反而放开了不少，“呵呵，家辉，秦师傅说的不是这个；方家能够屹立不倒多年就是他们有高瞻远瞩的家传渊源，否则，一个大家族早就覆灭了。”

“不明白。”宋家辉本来清醒的脑子，反而越听越迷糊。

“算了，不明白就不明白吧！等你慢慢接触到这个层次的人就明白了。”上辈子她开始的时候也有许多不明白的，后来，被坑的多了，懂得了算计，也就明白了。

宋家辉脑子一团浆糊的点点头。

秦湛接过他面前的一个孩子，“小楚，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按兵不动。”算计人谁不会，既然想玩，那她就陪他们玩玩。

“也好，以静制动。”秦湛轻笑着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看看，俩孩子都望着我们，咱们的话题太生硬了。”

楚天意一看，还真是，俩孩子都懵懵懂懂的望着他们，没有玩耍也没有闹。

伸手抱过坐在桌上的羲羲，捏了捏他的小手，“羲羲，听得懂妈妈和秦爷爷说的话吗？嗯？”

“么么。”雷楚羲吐着含糊不清的话，一双小手紧紧攥着她的手，“呶呶。”

“呵呵，真乖。”楚天意将儿子的小脸好一番蹂躏。

办公室的气氛渐渐回升，又是一片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