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正是苏锦想问的。
“对,如果你只是看一眼就走,那就算了……”
她也有这样的担忧,马上应和了一句偿。
金子骞瞄了他们俩个人一下,哪能看不出他们的防备之心,但并不生气,而是替韩彤感到庆幸,下一刻,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红丝绒的锦盒,打开,里头是一对简单的素戒,非常便宜的那一种撄。
苏锦看着一怔。
与此同时,他静静落下了几句话:
“离开之前,我问过小妹,你有什么愿望。
“小妹说:想买对戒指,你戴一个,我戴一个。这样我们就算订婚了。
“于是我们就去了珠宝店,看中了这一对。
“只是当时,我们很穷,穷到买不起这样一对戒指,只能看一眼,之后灰溜溜去买了一对廉价的银戒。寒酸的让如今的我觉得可笑。可那份感情真的不能再真。
“后来,我父亲来接我,登机前,我向父亲借了钱,去将它买了下来:没有马上跑去送给她,是因为我想等我回来后再亲手戴到她手上。算是一份别后重逢的礼物。
“今天,我来就是想实现自己这个心愿的……
“我知道,我回来的有点晚了。可我的心,始终是那颗心,不管现在的她,是怎么样的,我都想娶回家珍藏……”
若不是真有把人家放在心里深爱着,也不至于说出这样感性的话来,那语气,充满了感情。
苏锦忽就捂住了嘴,眼底有泪水在漫上来,有流金往事,在脑海里翻着,那些画面,太过于美好,以至于在她和现在的情况联想到一起时,声音一下就哽咽了:
“既然你的心从来没变过,那为什么你从来不给她来个电话,让她知道你在哪个角落里生活着,为什么你要让她等了那么多年,从不来看她一下……”
这有点不可饶恕。
他没有心虚,面对为难,有的只有耐心:
“我有情非得已的苦衷。离开的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我人在美国,心一直留在中国,留在善县。我只想说:二妹,不管小妹变成什么样,我都要她。她是我不可割去的过去……走遍千山万水,我午夜梦回,唯一思念的只有她……”
*
住院部楼上。
杨葭慧从洗手间出来,看到薄飞泓就在附近守着。
她洗着手,神思有点恍惚,细细回数,自己已经有大半个月没见到这个男人了。现在的他,还是那个刀疤横脸的他,只是看在眼里,有点不太一样,大约是因为穿得太正式了,西装革履的,手帕袋上还挂了一副墨镜,令他多了几丝神秘的味道——跟了靳恒远之后,他整个儿变了。
只是她总觉得亲近不上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久没见。
“葭慧。”
他叫住了她。
“嗯!”
两个人对站着,你看我,我看你,一时竟无言。
“有话就说。”
她淡淡道。
“我……我有点想你……”
男人的话,实在有点憨厚,他在说完之后,有点小不自在,马上又补上一句:
“还有孩子……你们都还好吧!”
“不太好!”
杨葭慧轻轻道:“孩子住院了!一直高烧不退!”
薄飞泓一愣:“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几天!”
“怎么……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你又不是医生,打给你有用吗?再说,你在国外不是吗?”
杨葭慧平静的陈述。
薄飞泓张了张嘴,却没办法为自己辩解。
“放心,现在既然你在国内了,等一下,我会带你去看孩子的。”
杨葭慧淡淡转身走开,走道上只留下一阵清脆的脚步声。
薄飞泓扯了扯唇角,想叫住她,终没叫,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来到了公共阳台,望着当头的天空,他深深吐出一口气,对于和杨葭慧的现状,他深感无力。
是的,一直以来,他找不到门道,拉近彼此的距离。也许是缘份不够,光靠小米团,不足以将他们变成一家人。
他从口袋取出一个丝绒盒,里头是一对他在英国买的耳钉。本来,想给她买戒指的,想着她应该不会接受,就买了耳钉,以感谢她为他生了小米团,可这份礼,他至今没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