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细细瞄了一眼这个叫易埜的人,看着真心是个让人喜欢不上来的人
。
然后,她又盯视起自家男人:单手插袋看着,并没有喝止萧璟欢,正眯着眼珠子,把那锋利的眸光缩成了针似的,阳光照在上头,闪闪发光,看着极为神秘,也不知道在思量什么?
正巧,靳媛迎了出来,一身喜气的旗袍,花团锦簇的,甚是娇娆。
她自然有听到女儿那不善的呵斥,舒展的眉,不由得皱了起来,带笑的唇也收敛了,站定着就喝斥了起来:“欢欢,怎么说话的,不管怎么样,易埜叔叔是长辈……偿”
“长辈?”
萧璟欢的语气无比的鄙夷,眼神也显露了那样一种不屑一顾:
“难道您还想我恭恭敬敬的称呼人家作易叔叔吗?
“请问,这人有做叔叔的的样子吗?
“一个十几二十年一直在外头养名星包女人的男人,好听点,人家会说易大先生生性风流,爱醉卧牡丹花丛;说直白一点,就是一个放荡成性的色鬼,只要稍有姿色的女人,只要被他瞧上了,都没什么好下场……
“在我眼里,用‘叔叔’俩字称呼过去,怎么可能合适……用‘斯文败类’这四个字来表达,我想,应该更能切合其精髓……那才是易大先生的本质。”
每一句话,都挟枪带棒。
萧璟欢这张嘴,讥讽起来,和靳恒远一样的毒辣。
“萧璟欢……你放肆够了没有!”
靳媛厉声喝了起来:这样的态度,实在少见。
“没够!”
俏脸铺着一层浓浓的寒气,萧璟欢这脾气,悍起来,那也真是悍,纤纤素指那么一戳,对峙着就叫起了板:
“这个人,他玩了我好朋友,上个月跑来还拿钱打发人折辱人。这样的人,我为什么要尊重他?”
听到这里,苏锦算是明白了,原来萧璟欢的失态,是旧恨加新仇一起闹的啊,而看靳恒远这光景,好像是了解个中内情的,所以,才由着妹子在那里闹上了。
“是吗?真有这事?”
易梵听完后转头质问:“你真去招惹欢欢同学了?”
易埜的面色深深的,倒也不生气,往衣袖上弹了弹灰尘,不看兄弟,只盯着那个不驯的小姑娘,语气是懒懒的:
“小欢,你现在也是大姑娘了吧,应该明白的,男女之间的事,从来是你情我愿的。
“什么叫作我玩她?
“如果我追她,她不理我,这事能成吗?
“我追了她,她回应了我,上床最正常不过。
“至是甩不甩的这个问题,我单身这么多年,她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花心一直就明摆在那里,在这一点上,我没瞒她吧!
“玩得起玩,玩不起就该有自知之明
。她没自知之明,怨谁?
“谁规定的,男女之间上了床就得进礼堂?
“要是把话说的再难听一点,小欢欢,其实你也在玩,还玩输了,玩得差点丢了小命不是吗?
“麻烦你别把你的玩说成爱情,我的玩就成了放荡成性。
“我易埜这辈子,没碰过已婚女人,没拆散过一对夫妻。就算我心术不正,小姑娘,这也轮不到你来管教我吧!”
这番话,真不像一个长辈该说能说的话,最后,竟还往人家痛处挖。
萧璟欢的脸孔,一下气白了。
苏锦听着,不由得在幽幽长叹。
这人,的确不好对付,因为,他的语气虽然恶劣,却把道理占全了。
这世上,有些人人面上光鲜亮丽,是出了名的君子,背地里,则是小人;有些人呢,表面上是小人,骨子里也没掩饰自己是小人,这种人比那些伪君子似乎要磊落一点。
至少,这一刻,易埜完全没掩饰自己的真性情。
你说他渣吧,他说的无不道理。男女之间的交往,从来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
你说他不渣吧,正经的男人,会和自家晚辈的同学乱搞男女关系的吗?
总之,这人,还真是复杂。
“易埜,和一个晚辈,你较什么真?”
边上易梵见靳媛脸色变了,马上喝了一声。
易埜冷一笑,反口而问:
“易梵,你娶靳媛这么多年了,这小丫头,什么时候把我们俩当长辈过?在她眼里,一直就把我们当作了仇人。你待她再好,她只会把你当抢走她爸老婆的坏蛋……她从来没给过中天好脸色看,那就是最好的证明……
男人一语把那层纸给捅破了,双手还叉起腰来,一副要把事情兜底翻的架势:
“我他妈一知道那女的是这死丫头的同学,立马就和人家断得干干净净了。还想我怎么样?老子我又不是已婚男人,在外头,爱怎么玩就怎么玩,那是我的自由。她那同学,我悬崖勒马,没和人家上床,直接给了钱,断了,难道这也叫玩了她?瞎扯蛋……”
这人,也是满肚子牢***和不平。
“说完了吗?吼够了吗?”
一直不出声的靳恒远终于开了腔,脸色冰冷的一声喝,竟令易埜撇着唇闭了嘴:
“到了靳宅,麻烦易大先生别把您在外那些破事给我带进来当趣事儿说。您在外头风流成什么样子,我们管不着,既然来了靳宅作客,就请您端着一点长辈的身份。还有璟欢你,你也给我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今天可是妈的生日,你是不是非要闹得一家上下都绷紧了脸,你才痛快……你要是专程跑来给我找事的,那就别来。今天要的是祝福,不是怨气!”
两边这么一喝,事情这才消停了
。
易梵带着易埜上了二楼书房,萧璟欢则二话不说往园子里走了去,想来是气到了。
靳媛看着女儿受气的样子,本想追上前去说几句好话的:这个易埜虽然人品不怎么样,可总归是易梵的兄弟……长辈晚辈闹成这样,实在不好。场面上的礼貌总该有。主要是,那个易埜是个不好得罪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