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意居,一独门独院的别墅,面积很大,园内人工造景,树木葱茏,鸟语花香,幽静中自有一种遗世而独居的韵味拓。
“哇……老爸,这……这是哪里呀?”
从车上下来,邝胤看着这个华丽的园林式别墅,瞪直了眼睛,惊怪的直叫。
彭柏然和儿子并列而站,瞅着眼前这幢欧式主屋,低头摸摸儿子的小脸:
“我们的家呀!”
“哇,真的吗?老爸,你的家,好大呀!惨”
邝胤乍舌惊叫,声音里带着一种孩子惯有的无从掩饰的兴奋。
彭柏然勾了一下唇角,情绪有点被儿子感染了:
“喜欢吗?”
“喜欢,喜欢极了!”
邝胤回答的可干脆了,一双大眼睛朦朦胧胧就发起了光来。
“等一下带你到练功房玩,到时,爸爸教你跆拳道好不好?”
“好啊!好啊……老爸,我先去看看啊……”
小家伙一边漫应着,一边冲了进去。
邝美云也在打量这座别墅:很漂亮,很高档,很气派。
这赤~裸***现了这么一点:彭柏然这个人对于生活质量,有着极高的要求——衣食住行,每一样,他都力求高标准。
当然,那也是因为他有这样一种能力。
每个人都有渴望过好日子的心理诉求,但是真正能付之于行动,最终实现自己的心愿,那得靠个人的能力。
“进去吧!”
彭柏然转过了头,淡淡的招呼起她,引头走在前面,简单作了说明:
“这里以后是我们在上海的落脚点。
“楼下是你们的地盘,你和姑姑的客房在楼下。
“楼上是我的地盘。以后,不经我允许,别随随便便上来打搅我。
“另外,别墅内配有园艺工人,厨师,还有帮佣……
“千万别说‘这些人我不用请你们可以料理’这样的话。
“接下去这段日子,我可不想每天都对着你们做的家常小菜。已经吃了这么天,也够了。以后在这里,你们得听我的……请不要再有其他异议。”
邝美云想要说什么,可那个男人已经酷酷的往楼上走下,顺带着还扔下了一句话:
“儿子,上来,你的房间也在楼上。”
“哦!”
在楼下探完险的邝胤屁颠屁颠的就跟去了。
邝美云张了张嘴,没有叫。
这里是彭柏然的家,当然是彭柏然说了算,可是,他把儿子的房间设置在楼上,又说不准她上去二楼,他这是什么意思?
姑姑的注意力并不在这里。
她看着这个巨大的园子,有点看傻眼,这里看看,那里摸摸,虽不至于夸张到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花园那样,但是,惊讶彭柏然的财力,那是难免的。
“您好,我叫江姐,需要我带两位回房稍作休整吗!”
边上站着一帮佣自称“江姐”,微笑着询问起来她们。
“有劳。”
邝美云答应着,拉上姑姑去了。
两间客房,左右为邻,不是一般的大,里头一应俱全。
该有的,不该有的,全都备齐了,采光极好,面对着一个种满花花草草的园子。
邝美云看着,环境太过于陌生了,她心里总有一种就好像身在外头,他们正在住酒店的错觉。可现实上呢,这么奢华人生,一直就是那个男人的最寻常的生活状态而已。
人比人啊,真的真的能把人给活活气死的。
邝美云在房里收拾了一下衣服,出来时,就听到彭柏然在对姑姑说:
“这边是租着,我没有在大陆定居的想法……”
是了,他属于更辽阔的世界。
而她只能扎根在苏州,这就是他们之
间的距离。
所以,他们之间的接触,也仅限于此而已,以后,肯定会各有各的生活,现在,只是一个短暂的过渡阶段。
是的,肯定是这样的。
所以,他们之间是不可能再有婚姻的。
上午发生的事,很快就会翻篇。
*
日子就这样悄悄的生着变化。
白天还在苏州,晚上却在上海了。
以前,住得是隔音极差的老小区,现在呢,住得是宽阔安静的园林别墅。
有点不适应啊!
夜晚,睡在陌生的环境当中,邝美云思潮起伏。
她想到了很多过去的事:往日的辛苦,所遇到的那些曾将她折磨得体无完肤的事儿,如今想来,还是那么的累,那么的苦,只是,当它们尽数成为回忆,感慨的同时,好像又多了一些别的东西。不再那么的硌痛人,淡然了,也释怀了。
生活会教人这么一个道理:
再大的杴,都会过去。
所以,在面对挫折、各种变数时,学会淡定地、冷静地,理性地去处理,很重要。
可还是睡不着。
她起床,又悄悄的上楼,潜进了儿子的房间。
这是一间布置得很男孩子气的房间,下午的时候,儿子一来就喜欢上了,后来,就蹦蹦跳跳的跑过来,将她拉了去,兴奋的告诉她:
“妈妈,我爱死这房间了。”
她来看了一眼,不得不说,彭柏然在他儿子身上,的确是花了心思的,这房间完全是照着儿子的喜好设计的。
进了门,儿子睡得沉,脸上还挂着微笑。
她细细看了一眼,儿子很幸福,因为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有妈妈,也有了爸爸。孩子的心思就是这么的简单。
有时,她真的好想回到当初爸爸妈妈还在的那些岁月当中。无忧无虑的,多好。
可惜啊,命运就是这样的残酷。
年幼时,没有可以依赖的大山,对于男人,她的生活中缺少那样一种认知。在她从小到大的潜意识里,真理只有一条:生活很艰难,一切得靠自己。
所以,她的思想当中,没有那种必须依靠男人的想法。
可今天,看着儿子被他父亲如此疼爱,她忽觉得,有个男人当儿子靠山的感觉,还是颇好的。这与儿子的人生来说,多了一些完整性。
只是,她清楚的,除此之外,她不能在这个男人身上有其他指望。
因为,这个男人,从来不是她世界里的人,那是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