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都以为她田宗影穷洼洼地里出来的没见过世面,打错了算盘!
这金磊不同,邀请她去海边漫步,或者去南山莲花山等山头望远。
这做法令田宗影耳目一新。
两人的交往便多了。
这天,她和金磊恰好逢到一天休息,金磊约她去跑步。
田宗影欣然应允。
她穿了一声简素的衣衫,穿上托人从香港买的蓝色运动鞋,前凸后翘、灵动窈窕的身材令金磊眼前一亮。
“宗影,你这身衣服不搭啊?”他斜眼笑道。
田宗影看了看身前身后,奇怪道:“怎么不搭?”
“衣服配不上你的美。”
金磊大胆应了一句。
田宗影瞥了金磊一眼,眼波流转,魅色忽生,“贫嘴!”
今天的天气偏暖,万物滋长,路边的小草茸茸,池塘幽幽,青石小路,蜿蜒前行。
两人跑累了,便坐在一处小湖岸的长凳上,湖柳有青丝,被风抚荡,两人的心,随着风景,泛起波澜。
南朝齐梁间散文家(丘迟)的《与陈伯之书》:“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恰能表述眼前美景之一二分。
金磊和田宗影并排而作,湖水泛起清波。
此处景安人稀,三两径青石路,掩映处,红花艳绿,有修竹,有野草恣意而生,能听到唧唧鸟鸣,草丛中来自不知名昆虫的浅唱。
一声又一声。
空气清新,柳叶摇曳。
金磊扭头看着脸色红扑扑的心上人,看着她因剧烈运动而起伏的酥胸,闻着吐气如兰的可爱味道,有些花了眼。
“你老盯着我看干嘛!”少女娇嗔一声,如黄莺出谷,雏凤清音。
金磊这才收回眼神,讪讪笑道:“你好看,生怕看得少了。”
“好不好看跟你有什么关系。”少女抬手将马尾辫解开,黑发如瀑而下,在清风中微扬,有几丝黏在她的面颊,看上去妩媚丛生。
金磊忍不住又扭过去看,心跳地厉害,胸口闷的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他喉咙发干,声音沙哑起来,说:“宗影?”
“什么事?”少女对上他的目光,眼睛亮晶晶,好像是璀璨的夜晚星辰,又好像弯弯的美丽月亮。
“我……我……”
平素能说会道的金磊,这时候卡壳了。
他想说出来,又怕被面前的少女拒绝。
在领导和同事面前,他可以谈笑风生,各种状况应对自如,心态十分放松,因为他知道,领导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
他来自广州省级高干家庭,父亲是省政府的高官,还有一个弟弟。
家里从小对他要求严格,管的很紧,无论在学习上,还是在为人处世上,父母灌输的很多,他就是被这样的家教培养长大,在数十年的求学生涯,短短几年的工作期间,良好的家教,让他在各种复杂的环境下游刃有余。
时不时请单位领导同事吃个饭,一起去打球,或者没事买些小零食给大伙,加上他踏实勤恳的性子,顺理成章的得到了人们的好评。
但他的家庭背景,金磊刻意隐瞒了。
他不想人们因为他家里的特殊而对他特别关注,从小到大,他习惯这样平淡的生活方式,就连来到深圳工作,也是他自己的主意。
金磊认为,深圳处于中国改革开放的前沿,具备其他地区所不能有的政策优势,总设计师的殷切关怀,中央的各种支持,当地政府不拘一格,广大的移民人口奋发向上,重重力量拧成一股绳,深圳这几年的变化,天翻地覆。
未来,一定会更好。
他看好这里,决意放弃在广州的丰厚职位,扎根深圳。
应聘进入深圳海关之后,他才跟父母说。
父亲倒没说什么,父亲从来不把官威带到家里来,对他的做法表示支持,说以后小儿子想去深圳,他也不会反对。
母亲说了他一顿,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老俩的年纪大了,不守着父母,到时候怎么给父母养老?
金磊反驳母亲说,以后她和父亲可以来深圳养老,这不叫个事啊。
再说,还有弟弟呢,弟弟以后在广州不就行了。
母亲说,老大和老二怎么能一样,家里以后的事,是要老大顶门立户的。
还有,你就这么走了,从小青梅竹马的那位怎么办?
人家家里早就看上你了,想和你结婚,你到深圳那边,能找到家庭和工作这么好的,性格也不错的?
那位妈妈也着实喜欢。
金磊无奈,只好跟父亲说。
平时精明沉稳的父亲这次没管他,说,你要去就去,这么大人了,是不是按照你妈的想法办,你自己得拿出个态度来。
金磊从小对父母言听进从,但这一次,他不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