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痛到不知道(2 / 2)

深圳故事 流水今日 2404 字 4天前

蒋成敏很想这么做,但他头脑更冷静。

如果真的在婚礼当天退婚,对蒋张两家,会造成极大地被动。

双方都不好受。

刚刚结成的商业联盟也会告吹,两家企业的股票,极有可能会下挫。

这是双方都不能接受的。

他只好捏着鼻子认了,和妻子说,过个一年半载的,让儿子和这私生女离婚就是。

他的这个决定成功地安抚住妻子,把婚礼照常办了下去。

但婚礼结束,宾客散了。

这一对老人,一点也没有留下来说话的心思。

“儿子,你的脸怎么了?”

沈如真第一个发现儿子的不对,她快走两步,一点也没了昨天贵妇的仪态,来到儿子身前。

“谁打你了?”

沈如真的声音尖利,她立刻看向张婉莹。

昨天走的时候,儿子还没事,怎么一大早来,就被打了。

而且看上去,打了不轻,五个小指印,豁然在目。

这是一个女人打的。而昨晚,这栋别墅里,除了儿子,只有媳妇。

儿子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打过,一个手指头的都没有。

沈如真盯着张婉莹,眼睛中喷出怒火,像一头凄厉的母狼。

“是不是你?”

张婉莹迎上婆婆的目光,昂着头说:“是我。”

她觉得自己的公婆有点瞧不起人,她自然也没有好脸色。

“姓张的丫头,你好大的胆子。”公公蒋成敏在一旁听着,动了怒火。

他的儿子,凭什么被张家的丫头打耳光!

就是儿子有错,也绝对不行!

“跪下!”

沈如真严厉道。

张婉莹抱着胸,冷冷地看着婆婆,神色不变。

沈如真向前走了一步,更加生气,声音更大,更严厉。

“我让你跪下!”

“做不到。”张婉莹冷笑。

蒋寒看着妻子傲气的样子,既心疼又气恼。

心想这时候,你承认干什么。

他拦住母亲,急忙说:“不怪婉莹,这耳光是我自己打的。”

“你为什么打自己耳光?”

“你的手指头,有那么小吗!”

蒋成敏盯着儿子,一脸质疑的神色。

“我……我……”

蒋寒挡在婉莹的面前,结巴着说不出话。

“我看你是有了媳妇没了娘。”沈如真气的真想在儿子右脸上再来一巴掌,“怂包!”

“这次就算了。”蒋成敏叹了口气。

张婉莹不再理会公公和婆婆,她直接上楼,躺在床上,找了本小说看。

路遥的《平凡的世界》。

她想象着,自己仿佛是田润叶,却又比不上润叶。

她已经对现实低头,又不肯对现实低头。

青云贸易公司发展的势头很快,短短一年的时间,李茂麒又扩充了一条组装线,一个简单的、劳力密集的组装节点。

大量的元器件如流水一般运到厂房,被很快组装成收音机,随着一台台收音机被运出,公司的对公账户连续不断地接收到国外汇款。

这方面步入了正轨之后,李茂麒把管理工作交给林亚东,他全力去催动二极管、三极管的生产研发。

同时呢,兼做教师,给职工们讲述半导体的行业近况,夯实自己的队伍。

他的家当已经有不少了,主要为:排向机4台,焊接炉2台,酸洗机一条,烘烤炉一台(双线的),上胶机2台,胶固化、后固化烘箱25台,模压机6台,水气站设备一套,冷库一套,电镀线1条,一贯机13台。

老师傅三位,年轻的工人二十多个,都是陈雄发帮他找的人。

李茂麒想的很远,在外人看来,似乎有些不切实际。

他在宿舍的墙上挂了一个图,图上书画的是:晶体管-芯片集成电路的设计-晶圆生产-封装测试-整机装配。

他的目标是,做晶圆代工,这样的工厂,光起步就需要上亿元的美金。

工人们有时候会笑话他,说他是蛇吞象,真能想。

李茂麒笑着点头,他从未失去信心。

人生,就是要有梦想,为梦想而奋斗!

田宗生来过几次,对李茂麒大胆的上生产、办企业这件事,既赞赏又担心。

他说:“茂麒,你刚创业,摊子铺的有点大,有把握吗?”

李茂麒点点头,自信地说:“田叔,我干销售时间可不短了,对晶体管市场研究的差不多,经销商已经有一些开始陆陆续续签合同,倒是不愁卖。”

“你说的也对,晶体管生产行业,国内做这个的不多。”

田宗生摸着一台上胶机,感慨地说:“一代新人胜旧人,我当年可没你小子这么大的魄力。”

“随着改革开放,社会变革的节奏只会越来越开,茂麒,你可要小心啊。”

李茂麒看着眼前从小把他抚养长大的亲人,点头道:“田叔,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深圳现在正在打造电子信息产业为主的高新技术产业,三来一补这一块,是逐渐退出的趋势,你感觉到了吗?”

田宗生板着脸,严肃地说。

李茂麒知道田叔的意思,田宗生说的是,他现在从事收音机组装,是不是有些晚了。

“我知道,田叔,收音机组装这一块,利润目前还不错,可以再干一段时间。如果政府有进一步的举措,我到时候肯定退出。”

“那个陈雄发经理我倒也认识,听说这桩收音机生意是他介绍给你的?”

“是的。”

“噢,那还好,陈经理的眼光,我相信。茂麒,有事情需要帮忙的,一定要来找叔叔。”田宗生拍着李茂麒的肩膀说。

“好。那田叔叔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李茂麒看着田宗生,觉得田叔叔不再年轻,两鬓有了些许白发,面部的皮肤有了老树皮那样的干硬色。

他心里发酸。

他想起了田叔叔背着他去河边、树林、洼地玩耍的时日,眼角渐渐湿润。

“嗯,我想想,你小子难得主动要求帮我办事。”田宗生揉了揉太阳穴,很快想起一件事。

他面色沉重,注视着李茂麒的眼睛,略有感伤地说:“再过几天,就是八一建军节,我和一些老战友去笔架山栽树,你陪着叔叔去,帮忙挖坑浇水。”

“栽树,造林?”李茂麒不解。

“对,我们要栽出一片基建工程兵纪念林。”田宗生露出了自豪庄严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