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好奇道:“老大,什么事啊?”
盛方吁出口气,不急不慢道:“扶寿王登基坐殿。”
二十人同时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倘若这事是真的,假以时日,他们这些匪寇便是……功臣?
盛方对兄弟们吃惊的表情视而不见,那个男人愤怒的表情尤在眼前。寿王赵璟琰,他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老大,有客到。”
“谁?”盛方回过神。
“是……那个姓蒋的。”
好快的速度。盛方剑眉一扬,人已走了出去。
蒋弘文气喘吁吁的站定,手扶上阿离的肩,四目相对,一向面瘫的脸上挤出一抹笑意。
“兄弟,如何称呼啊?”
这人是妹子的良人,长得俊郎,气度非凡,一看就是世家子弟,倒还不错。
盛方抱拳,道:“姓胡名勇。”
胡说还差不多。
你要姓胡,我蒋七爷把脑袋割下来当球踢。
蒋弘文嘴角一动,道:“听口音像是南边来的?”
盛方并不隐瞒,朗声道:“江南杭州府人士。”
蒋弘文眸闪闪烁,明知故问道:“真巧了,我未来的岳家,便是从江南来的。胡兄与六小姐相识?”
言语中含着试探,盛方大大方方道:“早年曾为她所救,认下做了干妹子。此番重逢,也未曾想到。”
认了做兄妹,好别致的说法,如此算来,这胡勇岂不是他的大舅子。
蒋弘文向他看去,正好盛方回看过来,彼此眼中都闪过一丝复杂的光焰。
盛方抱拳又道:“此次妹子遇险,我决定率兄弟们下山,护她左右,虽有负王爷的盛情,却也是招安从了善。请王爷放心,我们兄弟绝不会再干杀人越货的勾当。”
“这个……”蒋弘文有些头痛。
盛方取出长剑,手指一运功,长剑震成两断:“失信者,有如此剑。”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蒋弘文不好再开口。不过有一点能确认的是,他这一趟似乎有些多余,人家早有应对之策。
……
青莞一觉醒来,已是傍晚时分。
外头侯着的叶青,叶紫姐妹,听到动静,忙进了屋。一时屋,姐妹俩同时吸了吸鼻子,房间里有股怪味。
“银针呢?”
“回小姐,被蒋七爷叫到书房里去了。”
一定是把人叫去算帐了。青莞笑笑,就着两人的手坐起来。
“小姐感觉怎样?”叶青被小姐昨晚的那口血吓住,眼含担忧。
青莞深吸两口气,胸口并无异样,道:“这血吐出来才好,闷在胸口反倒不美,替我洗漱吧。”
叶紫上前道:“小姐,金府传来消息,天亮时分,蒋七爷去了王岸山。”
“嗯。”青莞双目一亮,他果然起了疑心。
“小姐快把里衣换下来,这房间有股子血腥味。”叶青闻了闻道。
青莞看了看里衣,领口上确实沾了点血,遂点头道:“帮我换了吧。”
换完衣裳,血腥之味不减反浓,连青莞都闻到了,“一会把被褥拿出去晒晒。”
“是,小姐。”
话音刚落,叶紫已端了铜盆进来。
洗漱过后,青碗用了碗小米粥,吃了几个糕点,便觉得饱了。
“扶我在堂屋里走走。”
青莞打定主意要快些恢复身子,不能再这样懒下去了。哥哥来了,她要做的事情很多,一刻钟都不能耽误。
几个回合走下来,青莞出了一身汗。
两个婢女颇有眼色,命蒋府的丫鬟烧了热水,小心伺候青莞沐浴。
青莞旧伤复发十天,这还是头一回沐浴,舒服的长长松出一口气,沐浴完后,叶青,叶紫又把熬好的药膏糊在纱布上,贴在小姐的胸前。
凉凉的药膏带着浓浓的草药味敷上来,青莞只得胸口又畅快了许多。只是那淡淡的血腥味又起,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
青莞正心下称奇这味道来自何处,朱氏愁眉苦脸的进来,开门见山道:“妹妹,这孩子昨儿闹了一夜,也不知怎么了,你帮我瞧瞧。”
朱氏的幼子超哥儿刚满三岁,长得虎头虎脑的,十分的可爱。青莞头一回入蒋家的时候,就替他诊过一次脉。
丫鬟把孩子抱上来,青莞把了脉,看了看舌苔,道:“春夏之交,孩子容易得伤寒,定是吹了凉风,这会子有些发烧。”